2020年10月4日星期日

土耳其总统埃尔多安的“大突厥梦”

1923年解体的奥斯曼帝国距今还不到一百年历史。从奥斯曼帝国到现如今的土耳其共和国以及他的统治者,还有他们的追随者一直抱有一种情结,那就是联合中亚各突厥民族(其中包括中亚五个斯坦国及新疆的维吾尔人,阿勒泰及塔塔尔人)形成一个有游牧历史与文化承传的大文化圈,首先统一语言以及文字,进而恢复当年的地缘边界及历史荣耀,最后建立“大突厥国”。

奥斯曼土耳其人源于早期的匈奴人的后裔,蒙古人的一个分支,蒙古斯人的游牧部落联盟。他们自中亚大草原迁至小亚细亚后,一直保存着草原民族一贯的彪悍凌厉作风。

来自大草原的蒙古人后裔离开了他们熟悉蒙古高原,来到了一个更大的广袤世界,他们不再需要担心水源干涸的问题,但又需要面对一个新产生的问题:如何统治这片新的广袤草原及其与自己不一样的臣民和族群。 面对这个挑战,游牧出身的匈奴人以及他的后裔蒙古人、突厥人选择的方法很简单:“把自己从牧羊的人转变成“牧人”的人。就像匈奴出身的匈牙利人,还有他的统治者阿提拉(Atia)大帝一样,他们都座实在了这里,养育了匈牙利民族文化但又没有失掉传统的游牧特征。2012年匈牙利总理欧尔班说:“匈牙利民族来自东方,毫无疑问我们的祖先来自亚洲。欧洲人认为我们是匈奴的后代,这里有很多确凿的史料证据,我们相信这个历史是真的。” - 所以在过去几百年的奥匈帝国与奥斯曼帝国的文化里,都可以寻觅到匈奴及他的后裔继承人蒙古人、突厥与游牧文化的影子。如果你有机会游走于这些国家的乡间草原,可以看到很多你所熟悉的草原游牧特征。

在蒙古人建立的一系列帝国中,继续保持着游牧民族政权的本地化统治方式。在历史上曾经被这些蒙古人视作“游牧人”的被统治者,仍然在自己的土地上以自己的方式耕耘着,因此也仍然保留着具有经济影响力的生产能力;而后来到此地定居的“牧人者”,实际上带着彼此古老的游牧族群文化特征,逐渐融入到了本地的文化及生产圈。于是统治者与被统治者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有机的相互融合,蜕变形成了新的具有蒙古血统的突厥化族群。所以在这个时期的大多数游牧民族帝国来说,它们的命运是共同的,形成了一个兴盛迅速,势不可挡,消亡也奇特,突如其来的民族共同体。匈奴及他的继承者,蒙古人与奥斯曼人就是在这种环境中形成、融入到了以游牧文化作为特性的民族共同体当中。从阿提拉到存在了三百年的蒙古帝四大汗国,再到铁木儿王朝,再到奥斯曼,奥匈帝国都具有以游牧民族身份建立的铁骑帝国特性,他们既有内在的血缘联系,也有外在文化属性上的区分。从中亚西亚草原到巴尔干,再到俄罗斯乌拉尔以西的这片土地,都是依仗草原与游牧作为生产力,并存与融合交替显现存在了六个世纪之久。而且这种交流是显而易见的,直接的。因为他没有海洋的阻隔,骑马民族在草原与陆地上的征服,然后与之相伴的是游牧与迁移,是这个时期形成的交融方式。

当成吉思汗及其子嗣的铁骑在欧亚这片大陆上横行无忌时,蒙古人可能没有想到,自己的征服将会极大地改变这片世界的格局。而一支在其征伐下被迫西迁的突厥游牧民族,最终将在这个欧亚非大陆的交汇点处,缔造出了另一个神奇,一个幅员仅次于蒙古帝国的奥斯曼帝国。就像当年蒙古帝国的统治者将其疆域范围一度拓展至地中海东岸,小亚细亚半岛巴尔干半岛,俄罗斯及东欧诸国一样,三百年的统治与融合,再加上奥斯曼帝国兴起在这片广袤的大地上,形成了现今的许多突厥化的游牧民族共同体。就像当年的蒙古帝国所统治的众多民族一样,后来加入奥斯曼帝国的也有相当部分是蒙古帝国及其四大汗国的子嗣臣民。他们是:塞尔维亚人、希腊人、保加利亚人、波斯尼亚人、阿尔巴尼亚人、马其顿人、土耳其人、阿拉伯人、库尔德人、波斯人,亚美尼亚人、高加索地区各民族、克里米亚人,塔塔尔,阿勒泰人等。其中还有从蒙古高原迁移的蒙古人后裔及少量的匈牙利人和克罗地亚人。

从历史角度来看,相比从蒙古游牧帝国延伸到奥斯曼帝国的存在堪称不宜。可以这么说,奥斯曼帝国是突厥化蒙古人建立的。从这个角度看,匈奴即是蒙古人的祖先,匈牙利人的祖先,也是土耳其人及五个斯坦国人的祖先。现今的蒙古国和土耳其都认可这个观点。而哈萨克斯坦等国不仅把匈奴,连后来的蒙古大帝国创造者成吉思汗都定格为自己的祖先。

暂且不说其他斯坦国,近代奥斯曼最后被英国肢解,土耳其爆发革命,国民运动在穆斯塔法·凯末尔·阿塔图尔克领导下获得对,成立现今的政教分离的世俗土耳其共和国。1922年11月1日,苏勒丹制被废除,最后一任苏勒丹穆罕默德六世于11月17日离开土耳其。

土耳其斯坦的大国梦:怀念奥斯曼帝国 关注中亚和中国西部疆域

土耳其近年来在中东地区影响力扩大,其对外政策常被西方描述为“新奥斯曼主义”,领导人埃尔多安也曾被西方媒体叫做“苏勒丹”。

近些年,土耳其的中小学课本也做了改动,对奥斯曼帝国时代作出更多的正面描述。在土耳其人看来,“东土耳其斯坦”才是中国西部疆域的应有名称,土耳其也很关心居住在那里的维吾尔人、哈萨克人,阿尔泰人,塔塔尔人等突厥同胞,当然那里也有很多蒙古人后裔,譬如西蒙古四大部落联盟,西迁的察哈尔人,阿富汗的哈扎拉蒙古人,以及依居与阿尔泰山脉的突厥化蒙古人部族,他们依然存在于这个已经形成了的游牧共同圈里,这些人当中已经有不少移民到了土耳其,还有其他五个斯坦国,因为那里有他们熟悉的游牧文化,并围绕这个共同的游牧文化形成的诸多产业链和民族历史习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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