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8月9日星期一

蒙古人游牧教育危机

就授课用语而言,从高校招生到毕业生就业应该有一个明确的的政府行为。比如全国重点大学录取中蒙语授课学生考分达到重点大学录取线者应不拘一格地录取,现在这方面有些好转也是高校自主招生以后的事,有不少家长对此还没有认识;公务员录用考试中蒙授毕业生应该有权用蒙文打卷,而有关部门与录用汉生一样择优录用;企业招聘员工时在自治区范围内应该规定蒙古族有权用母语参加面试,并且指令性规定蒙语交流的员工必须达到一定比例。看起来这种提法好象是蒙古人要求特权、要求照顾,其实不然!

一个主体民族在自己的自治区内要求用自己的语言文字生存与发展,这是法律所保障的、天理所应允的人权之最基本的要求啊。况且南蒙古的蒙古族在半个世纪中何曾拥有过充分的生存与发展的权利?还何敢奢望民主自由的权利。环境如此严峻,行政调控如此无力,甚至是零。而单靠民族热情与良知是很难保证其人文精神及文化价值观的延续。至此做为弱者自然与冷酷的现实让步妥协,痛苦地放弃了文化理想,无奈地接受了移民文化(在南蒙古汉文化无疑是移民文化)。

不要误以为汉文化是先进的文化而人们情愿去接受她。众所周知汉文化的同化与吞并性不让其他文化与之并存。而蒙古文化的包容性才是先进文化的特征。如果出于理性的、公道的心理的话应该承认汉文化以它的强势在挤民族文化,而不是以先进的内涵来取代民族文化。目前的状况是当局强加给蒙古人的,这里谈不上情不情愿。结果造成了我们2/3的孩子上汉校就读。如此下去,蒙语授课教育留住这1/3的孩子也是很难的。缺乏政策保障,缺乏自由平等是导致蒙语授课教育目前困境的直接原因。

农牧民经济基础的崩溃造成的冲击
在内蒙古自治区黄沙连天的沙尘暴是新世纪的前奏曲或是序幕。这是人们对大草原进行无节制地掠夺的结果,应该受到的惩罚。决策部门慌了——如此下去吃苦的不仅仅是蒙古人;谋臣们乐了——又来了邀功请赏的机会。土地荒漠化的速度为何如此之快?这是摆在政府与个人面前的严肃的命题。短短的几十年内南蒙古举世闻名的五大草原仅剩的呼伦贝尔草原也每年以140万亩的速度在沙化,锡林郭勒草原更是名存实亡,两个苏尼特的牧民已经成了生态难民;昔日水草丰美的科尔沁草原已经成了科尔沁沙地。面对如此恶劣的、不可回避的生态问卷,所谓的研究者们得出的结论是“过度放牧造成的”、其中山羊更是罪魁祸首。于是山羊遭了灭顶之灾,接着把所有的牲畜都禁牧。呜呼!牧业文化几千年,上个世纪中叶以前别说牧人的牛羊了,草原上的野生动物都比现在的牛羊多啊,可南蒙古不是一直是“风吹草低见牛羊”吗?听老人们讲牧人数牛羊不是数头数个(那样是数不过来的),而是数群或看山沟满没满。据记载,此种景象还是20世纪上叶之事。

而经过半个世纪的集体化、突击进入共产主义等等违背发 展规律、违背人性的折腾,随着移民的增多而草原上的牛羊还没有人口多了。这成不了群的三五头牛羊之蹄的破坏性竟致草原沙化到使大草原沦为沙地的地步?!可怜的牛羊自己不知为谁当“替罪羊”。人性泯灭到不敢自我拷问、躲避灵魂的自责,而把自身的劣迹栽赃到可怜的家畜身上让其受难。这真是亘古未有的、旷世罕见的笑话。人类进化了几千年而这群人反复上演幼稚可笑的闹剧以致伤天害理。他们依托体制的荒唐,权利的极端屡屡得逞。然而身为掌握生杀予夺的权力者为什么不想一想此举仅仅掩人耳目对自己免责一时而对百姓生存是极大的嘲弄以致天怒人怨?不用细究,有一点理性思维的人不难了解南蒙古土地荒漠化加重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1. 把牧民赖以生存的草原视为荒地,到处开垦耕作。试想一下,犁铧与羊蹄对植被的破坏哪个更严重?50年的时间把草原的绝大部分开垦完毕。

2. 50多年来的所谓的水利建设严重破坏了草原的生态系统。如西拉沐沦河流域中上游有大中型水库有83座,位居中上游的通辽地区范围内大中小型水库就有105座。从而导致了春秋时期以来都有记载的,目前中国第六条大河西拉沐沦已经断流干涸。也就是说,地上水脉被切断之后无水可蒸发造成了滴雨成金的干旱局面,降水量严重不足又导致地下水位日益下降,再加上为灌溉农田、工业用水等对地下水的无节制的挥霍。这种恶性循环的局面推进了土地荒漠化的速度,以致沙尘暴肆虐无度。然而西拉沐沦上游的大型水利设施——红山水库每遇洪涝之年水库水位暴涨时大开下游的闸门,又为了保住下游的通辽市把水放进奈曼旗,使奈曼旗的百姓沦为难民背井离乡。

而1998年大水过后到现在已经六年了,西拉沐沦下游滴水未见。由此,哲里木盟奈曼旗达沁他拉镇西的占地500公顷的塔拉干湖(西湖)已经干涸龟裂 ;额吉纳之沙化达到什么程度谁都知道,但结论还是倒霉的山羊。生命三元素:光、气、水。维系额吉纳绿洲的生态命脉的是额吉纳河,这条内陆河从祁连山到居延海,一路灌溉张掖百万亩良田,下游滋润额吉纳几千年的绿洲。80年代末在甘肃修建了大型水电站,把额吉河上游黑河截断,由此额吉纳绿洲的生命线也中断,导致了千年居延海以及苏泊淖尔1992年就已经干涸龟裂。如此之例在南蒙古何止仅此几例。江河溪流乃地球的动脉、静脉、毛细血管也。这些大小河流自然流动才是正常循环,这是上古大禹治水时都知晓的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