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7月10日星期六

柴达木蒙古文化

令人担忧的腾格里孩子,柴达木蒙古文化
在天边,在青藏高原西北端有一颗璀璨的明珠---那就是举世闻名的柴达木盆地。在这块神奇的土地上世居着一个豪情奔放、驰云沧桑大地的民族——这就是青藏高原上辉煌一时的顾始汗及西蒙古和硕特部的后裔,俗称柴达木蒙古或统称德都蒙古人。

他们勤劳、朴实、善良、正直、包容。他们虽人口稀少,但保留与继承原生态文化的格局,使外界震撼。在德都蒙古可以看到很古老的风俗习惯,比如现已很多蒙古族聚居地区已失传多年的“德吉”文化;如,至今只能在《蒙古秘史》等古籍里才能看到的很多古老的方言、词汇在我们德都蒙古方言里就可以听到或察觉到。这里保留的有些风俗习惯乃至在蒙古国、在内蒙古早已消失。现已被蒙学者称之为当今在国内蒙古族原生态文化保留完整的最后的一块净土。

这里的蒙古语方言与外蒙喀勒和方言很接近或差别不大,但与内蒙东北地区蒙古语方言比起有了较大差异,如两地的两个牧民遇到一起,用各自的方言习惯直接交流,也许互相“听不懂”。但柴达木蒙族牧民和外蒙的牧民坐到一块,寒暄起来什么障碍多没有,谁也看不出这是两个国家的牧民在交流。这就反映语言生态的权衡问题。

我老想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一直捆饶我多年。就是语言的生态保护问题已成为我们要正视的一个重大课题!内蒙古蒙古语的生态环境从清朝时期就开始遭的破坏,现已部分地区蒙古语生存环境恶劣,严格意义上说已失去了真纯的语言生态环境。而蒙古国的蒙古语生态环境从上世纪初就开始受俄文化的冲击,也有了很多借来词语混入日常生活语言,但总体语言环境比内蒙要好的多。所以外蒙的蒙古语还是正统的,没受到大的语言污染。
语言是一个民族的文化的载体。前面所说的风俗习惯的保留、继承与语言环境有着不可分割的密切关系。内蒙、外蒙为何失去了那么宝贵的传统风俗习惯而“汉化”、“俄化”的那么厉害?而青海的柴达木蒙古人为何把自己的风俗习惯保留的那么完整?这是个民族学和人类学角度研究的一个重大课题。我没那么大的学问作这个课题,但凭我多年的对各地蒙古文化的粗浅的比较观察和热爱蒙古文化博大精深的崇敬之心,使我时刻忐忑不安。

再解释一下刚才所说的:“柴达木蒙古文化在全蒙古地区而言,保留和继承自己原生态文化较完整的最后一块净土”的观念。一是柴达木蒙古文化受外来文化影响最晚。蒙古国受西方或俄文化影响快100年了,而当处的红色革命浪潮有意消灭所谓的“封建旧文化”,连祖宗的传统文字“旧蒙文字”都没绕过这场灾难,改为“斯拉夫新蒙文字”。当时蒙古国大学者巴、仁庆说“我们的‘拿来主义者们’除了俄罗斯人的高鼻子外什么都摸仿完了”。所以今天的外蒙人的风俗习惯,尤其城市人口占绝大多数的外蒙人,已西化的较严重而致使自己的传统风俗习惯丢弃的现象,使令人担忧。而内蒙东北地区受汉文化影响至少有200多年的历史了,现在那里已形成一个蒙汉夹杂的方言,已失去了纯正的蒙古语了。

德都蒙古(主要是指柴达木蒙古人)虽人口很少(仅2.6万人),少的令人担忧,但保留传统文化较好。这与内蒙和外蒙不一样,因为柴达木蒙古人受外来文化的影响比内蒙、外蒙很晚,就是个60年。这里地处偏僻,人口稀少,至到解放前,这里没有其他民族进入与当地蒙古族混居。所以柴达木蒙古族传统风俗习惯保留的非常好。这是一个优势。但从现代意义上讲这里的蒙古族文化进步水平很低,传统文化的生态环境极其脆弱,解放后不到60年的岁月里,由于原生态文化受外来文化的冲击即将失去本色,许多经典的民间文化艺术一眨眼的功夫就消逝的危机越来越逼近。“文化大革命”时期不可而想,我们几乎一夜之间没有了“文化”,改革开放后的一段时期有所恢复,但受后来的大开发及牧民的定居、生活条件的改善以及媒体文化的推广等外来大文化的冲击致使加快了传统文化丢失的局面。

近十年内,蒙古包进了仓库,因为定居改房子了;就这十年里乡村一级蒙校给撤并完了;就这几年大部分牧民进城镇后,无奈之下把孩子送汉校了;就这几年合并后的民族学校生源越来越畏宿,与在汉校就读的民族学生成了一比一的比例;就这些年用民族语言上大学的毕业生找工作困难而无路可走了......这种大的环境下蒙古人的民族心态发生了变化,对民族的生存空间感到迷茫和压抑。这种状况正在延续,而且正在进一步恶化的趋势。这就是大开发大发展给我们带来的结局:这就是又好又快发展给我们营造的“和谐”生存环境、、、

我们是离族群最远的一支部落,在那众多民族当中夹缝生存到至今的最脆弱又是最刚毅的群体。但我们欢欣与骄傲,能顾把祖宗的传统文化保留延续到今天,因为我们是苍天腾格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