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蒙古的崛起和蒙古语族语言的形成,对其语言尤其是词汇的记录和研究逐渐增多。13—14世纪的文献材料中,就包括了一些词汇集和词典等。
真正用现代语言学方法研究蒙古语族语言词汇始于19世纪的欧洲学界,他们出版了多部词典和词汇研究论著。如《蒙德俄词典》(1831年)、《俄罗斯卡尔梅克语词典》(1860年)和《布里亚特蒙古俄罗斯词典》(1860年)、芬兰著名学者G. J. 兰司铁的《关于阿富汗莫戈勒语》(1903年)及《卡尔梅克语辞典》(1935年)、波兰学者W.科特韦奇的《甘肃裕固的蒙古语》(1930年)、比利时学者田清波的《蒙古尔—法语词典》(1933年)和《鄂尔多斯语词典》(1941—1944年)、德国学者M.魏尔斯的《阿富汗蒙古人的语言文学资料1——阿富汗赫瓦特省的莫戈勒语》(1972年)等。蒙古国学者也出版了一些相关书籍,如照·特木尔苏荣的《现代蒙古语词汇研究》(1964年)、达·巴达玛道尔吉的《现代蒙古语语义学研究基础》(1997年)。20世纪80年代一些大型辞书和方言土语词典如《方言词典——喀尔喀方言》、《方言词典——卫拉特方言》等也相继出版。
蒙古语族语言词汇特征主要由阿尔泰语共有词、蒙古语族语言同源词、独有词、借词、词汇结构特征、保留着的古代蒙古语语音语义特征等组成。
对阿尔泰语3个语族的200个核心词或常用词的比较结果显示,三者共有词约占10.73%,以500个常用词为比较对象,三者共有词比重占10%。但同样以200个核心词为比较对象,蒙古语族各语言核心词汇一致量在185个左右,约占92.5%。比较分析发现,词汇量越多,范围越广,一致性比重就越低。这是因为越是核心的常用词,越容易保留,相反就容易被忘掉或被借用。
所谓的独有词,有些是一种语言独有,有些是部分语言共有。但目前被认为是独有的词,有可能只是尚未找到根源而已。如达斡尔语中“荞麦”、“小网”、“秋天的狍皮”、“窝鹰,当年训的鹰”,康家语中 “裤子”、“牛”等。
蒙古语族语言的借词,可以反映该语族的语言接触历史和文化特点。这些借词来源分为语系语族内和语系语族外两类。由于历史上蒙古语受到突厥语言影响较大,蒙古语族语言里有较多突厥语族语借词,尤其东部裕固语有很多突厥语借词。达斡尔语中则以满—通古斯语族语借词居多。蒙古语族词汇中汉语借词也占相当大比例,甚至影响到蒙古语族语言的固有词语音。由于历史和宗教的关系,藏语借词覆盖了整个蒙古语族语言,特别是在土族、东部裕固、保安、东乡和康家语中。另外,还有源自印欧语系的梵语借词、英俄等西方语言借词和早期阿拉伯波斯语借词等。
蒙古语族语言词汇结构特征主要是派生和合成两种,派生为主,合成为副,但现在越来越趋向合成结构。
蒙古语族语言词汇中还保留着古代蒙古语语音语义特征。
五个方面充实完善蒙古语族词汇研究
第一,开展第三次蒙古语族语言调查。在过去的两次语言调查中,由于技术手段等条件的限制,在词汇方面的记录和研究还不够全面。更重要的是,最后一次调查距今已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其间,各种语言都发生了较大的变化,甚至有的语言面临濒危,亟须抢救。因此,应积极整合相关部门力量,用纪录语言学的理论和方法展开细致深入的调查。
第二,加强蒙古语族语言词汇特点研究。目前,虽然蒙古语词汇研究比同语族其他语言深入,成果较多,但蒙古语词汇研究相对滞后。这种滞后主要是指,利用西方理论套用蒙古语和蒙古语族语言研究,忽略蒙古语及语族基础理论研究。蒙古语族语言既不同于西方印欧语言,也不同于汉藏等其他语言。为此,只有在宏观理论研究上整体把握,才能够找到蒙古语族语言自身的特点,再在进一步深度描写和比较研究的基础上,写出蒙古语族语言特色的语法或词汇。
第三,整合相关科研队伍力量,加强宏观研究。目前国内相关研究单位和高校的研究较为独立,合作攻关的项目较少,甚至重复立项资源浪费的情况时有发生。还有很多学术资源无法共享,甚至存在各自保密的现象。因此,应跨单位整合各有关学术单位和学者的力量,才能更好地开展重大课题研究。
第四,加强国内外学术交流,广泛收集蒙古语族语言的语料。总体深入研究蒙古语族语言,必须建立蒙古语族语言及其方言土语详细、可靠、大量的语料库和词汇数据库。同时,学者要走出国门,进行实地调查。深入了解相关语言的基本情况,掌握一手资料,才能对整体有所把握。同时,还可以开展国际间交流与合作。
第五,运用新的理论和方法进行深入研究。尽管在蒙古语族语言研究中已经运用了语义学、计算语言学和实验语音学、认知语言学、社会语言学、文化语言学等较新的语言学理论和方法,但我们发现,有些研究成果还处于介绍阶段,缺少本土化。因此,需要引入更多更新的理论和方法,如词网理论等,以更好地扩展研究成果的深度和广度。
2014年11月23日星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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