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1月10日星期一
「没有墓碑的草原」作者杨海英与台湾政治大学与民族学系师生交流 - RFA
「没有墓碑的草原─蒙古人与文革大屠杀」作者杨海英访在台湾出版中译本后,前往台湾学术重镇-政治大学与民族学系师生交流,作者特别将香港佔中学生和蒙古人百年来殖民史走的路作比较。
台湾的政治大学民族学系近日在校园内举办一场专题座谈会,主题虽以中国大陆文革浩劫对内蒙古人的重创为起点,但与会者不约而同连结到内蒙和港台极为相似的命运。日本静冈大学教授杨海英对台湾三月太阳花运动,和香港现正如火如茶进行的雨伞革命,表示极度关心,认为香港正在走内蒙古这一百年殖民史的道路。他呼籲佔中学生,切莫相信北京政府的谎言!
杨海英说:「香港学生佔中运动,与我们内蒙古人走过的道路非常相近,四七年的时候,我们要求高度自治的道路,当时中国政府跟蒙古人讲,你们走高度自治道路,我们不会干涉你们的事务,但事实说明完全是假的,四九年建立政权后,完全没有给蒙古人高度自治的权利,还秋后算帐,中华人民共和国在建政十九年以后,对蒙古人展开大屠杀!」
他说:「十七年前,中央政府当时也对香港人说,你们舞照跳、马照跑,一国两制不干涉,但这十七年来,他并没有按照约定好、答应好的路线走,因此,佔中学生不能简单相信北京政府的口头承诺,一定要夺取十七年前他们答应给香港人高度自治的权利!佔中年轻人的愿望,牵涉如何解决西藏、新疆和内蒙,扩及整个中国、世界将来的问题。」
杨海英一九六四年生於内蒙古自治区的鄂尔多斯,毕业於北京第二外语学院日本语系,赴日取得博士学位。其田野调查着作「没有墓碑的草原─蒙古人与文革大屠杀」,经刘英伯、刘燕子父女翻译为中译本问市,近日访台发表新书,并以曾在政大任职、回娘家的心情,受邀参与「民族创伤与历史记忆再现的反思:文革浩劫与蒙古人」座谈。
杨海英在八九年天安门事件爆发前四个月赴日留学,多年来一直认为,如果当时没去日本,很可能早已「魂散天安门广场」。他透露刘英伯为北大毕业生,五十年代被打为右派,在文革中九死一生,而刘燕子的爷爷则在毛泽东最困难时资助过他,毛泽东却忘恩负义,后来还把他打死了。
杨海英观察,欧美国家主要关注文革时期,北京、上海间的政治斗争,对少数民族的文革研究则较少见。民族问题是中国政府千方百计避谈的课题,他则从蒙古人怎麼看这个问题写这本书。他整理一九九一至二○○九年田野访谈超过一百位蒙古人的几十本笔记发现,他们谈近现代历史都提到:「二十世纪的蒙古人历史,除了文化大革命以外,其他无从谈起!」
「书中十四位登场的主人公,谈起文革,并不仅仅谈一九六六至七六年这十年的历史,他们都从十九世纪末,如何接触日本文明以后谈起,正因为从日本学到了文明和共产主义等思潮,被共产党认为是个原罪,而送上断头台,他们都是用这个观点条理分明的陈述。」
政大民族学系教授林修澈说,「没有墓碑的草原」读来很痛苦、太悲惨,以台湾二二八的心情读,发觉两者历史契合度很高。 对内蒙古,日本带来的是文明,在近代史发展上却遭遇文明开放的挫败,最后纳入中国土地,蒙古人在文革受害比例这麼高,几乎是被灭族。书里提及有人对加害者的道歉「坦然接受」,但究竟有多少中国人坦然接受道歉?他相当存疑。
林修澈并指,在他读来,这本书背后的精神是要独立、寻找蒙古人自己的道路,附录引用毛泽东曾支持蒙古独立,他看来好笑,因毛当年也曾支持台湾独立,类似这样的文句读来非常亲切、后来事件的发展也非常相似。林修澈反问杨海英,为何出了中译本,却不用自己的「俄尼斯、朝格图」蒙古名字,或蒙译日文名「大野旭」,却偏用最痛恨的汉名?杨海英坦言,他刻意让自己每次看到汉名,就不忘内蒙古人遭中共统治下,被迫失根的伤痛。(特约记者:夏小华; 责编:吴晶)
http://www.rfa.org/mandarin/yataibaodao/gangtai/hx1-11102014102144.html
订阅:
博文评论
(
Atom
)
没有评论 :
发表评论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