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亚地区的泛伊斯兰组织 -- Hizb ut-Tahrir

Hizb ut-Tahrir是一个遍及整个中亚地区的伊斯兰组织，在过去十年中招募了大批青年人。该组织虽然不提倡暴力行动，但主张推翻各国的现政府，在中亚和中东统一建立伊斯兰大国“哈里发”。

伊斯兰解放党与中亚安全

【内容提要】 2001年九一一事件后,伊斯兰解放党逐渐成为中亚宗教势力的新代表。该党发展速度快,影响范围广,成员数量多,组织严密,思想激进。伊斯兰解放党有“社会化”、“政治化”的发展趋势。但是,应客观看待这一宗教组织对中亚的影响,该党不会成为破坏中亚稳定的主要力量。伊斯兰解放党问题是中亚地缘政治变化的因素之一,它与中亚国家调整“亲俄疏美”的外交政策有关。

一 伊斯兰解放党:中亚宗教势力的新代表
伊斯兰解放党自中东传入中亚。它的阿拉伯语名称是Hizb ut-Tahrir。因此,有学者也称之为“伊扎布特”。1952年,穆斯林兄弟会的成员塔基·纳巴哈尼在约旦创建了伊斯兰解放党。其宗旨是联合所有的穆斯林在全世界建立统一的哈里发国家。创立伊始,这一思想在巴勒斯坦的青年人中迅速传播,但由于该党的政治目标带有激进主义色彩而被中东国家禁止,其成员或被逮捕,或受到政治压力流亡。后来该党转到环境宽松的欧洲国家。

伊斯兰解放党的成员众多,目前在中东、欧洲和美国等许多国家和地区活动,总部设在英国伦敦。

第一,伊斯兰解放党在中亚发展迅速。伊斯兰解放党于1992年进入乌兹别克斯坦的费尔干纳、安集延和塔什干等地区;1995年进入吉尔吉斯斯坦,1998年进入塔吉克斯坦。最初的基层组织于1992~1994年在乌兹别克斯坦开始活动。该党在中亚有1.5万~2万名成员,主要分布于乌兹别克斯坦的费尔干纳地区、吉尔吉斯斯坦南部、哈萨克斯坦南部和塔吉克斯坦北部、南部和东部。在塔吉克斯坦北部的一些地方,伊斯兰解放党建立了许多地下印刷所。例如,2003年,塔吉克斯坦有关部门在打击索格德州的伊斯兰解放党时,就发现了一些设备十分先进的地下印刷所,查获31 000多部该党用于宣传的书籍、小册子和传单。

伊斯兰解放党的成员主要是贫苦阶层、对现政权不满的人,并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支持这个组织。伊斯兰解放党把费尔干纳盆地作为自己的主要活动地区,这是因为费尔干纳处于乌兹别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和塔吉克斯坦3国交界处,行政管理较为复杂;费尔干纳地区经济落后,人民生活水平较低。据世界银行公布的数据,这一地区的失业率高达到80%;该地区还是中亚的宗教中心,有大量信仰虔诚的穆斯林和独立后新建的清真寺。

伊斯兰解放党在中亚地区的发展可以分为3个阶段:中亚国家独立后到1996年,完全的非暴
力阶段。其活动并不带有恐怖主义色彩,而仅仅是通过散发传单和清真寺里的阿訇传播宗教极端思想。

1996~2001年,非暴力与暴力并存阶段。2001年至今,该党逐渐向恐怖主义发展。伊斯兰解放党在1996年分化成3个部分:赫兹布特—塔赫利尔(伊斯兰解放党)、赫兹班—努斯拉和阿克拉米亚。新分化出来的后两个分支组织的思想都极为激进。在吉尔吉斯斯坦的奥什,伊斯兰解放党成员表示,在该组织内部确实有一部分人不满意“非暴力”的行为标准。1999年,以Б.巴巴詹诺夫为领导人的赫兹班-努斯拉党加强了在乌兹别克斯坦塔什干州的活动,并声称“由于伊斯兰解放党的大批基层人员被捕,所以赫兹班-努斯拉决定用更激进的手段对付政府”。

第二,伊斯兰解放党组织严密,散发传单和说教是其主要传播方式。伊斯兰解放党组织严密,等级分明。该党共分为5个等级,即最高领导人、州首领、区首领、“哈尔卡”组长和普通成员。“哈尔卡”(халка意为链条)是伊斯兰解放党基层组织的名称。每个“哈尔卡”由5人组成,每个成员要尽量发展亲朋好友加入该党,因此伊斯兰解放党的发展十分迅速。最低层的“哈尔卡”成员只认识小组中的其他成员和小组组长,而对别的小组则丝毫不知。小组成员之间的联系只通过小组组长,这些小组组长又组成“哈尔卡”,并有自己的组长。伊斯兰解放党的这种秘密组织方式给中亚各国政府的清查工作造成了极大困难和障碍。迄今为止,各国仍无法确定伊斯兰解放党的具体人数。

通过散发传单、说教等进行“宣传”是伊斯兰解放党传播其思想的主要方式。该党成员向社会散发传单等各种宣传品,在一些宗教聚会上通过演讲的方式向人们传播其思想。“伊斯兰解放党可以到厂长的办公室、咖啡馆、大街上、集市和清真寺去宣传‘建立一个具有新社会秩序的伊斯兰国’思想”。在安集延事件中“名声大振”的伊斯兰解放党分支“阿克拉米亚党”,其领导人阿克拉姆·尤尔达舍夫在他的著作《通向虔诚信仰之路》中,把“阿克拉米亚党”的主要活动归纳为4项内容:(1)传播宗教极端思想。发展新成员,并向其传授伊斯兰原教旨主义思想;(2)进行物质积累。每名成员都要把收入的1/5贡献给组织作为公共资金;(3)定期与其他成员进行思想交流。这种宗教聚会通常分为小型与大型两种,由地区组织机构的副首领主持;(4)向政府官员灌输其教义,甚至安插组织成员到国家机构中工作。

伊斯兰解放党通过两个阶层对民众产生影响:一是伊斯兰宗教人士,人们尤其尊敬被认为是
先知后代的宗教人士;二是宗教教师。据吉尔吉斯斯坦检察机关称,伊斯兰解放党善于通过教师来传播思想,教师加入该党后,对学生施加影响,使学生们也加入伊斯兰解放党。一些小商贩也是主要的发展对象。伊斯兰解放党的积极分子基本上是狂热、缺乏正确信仰引导的年轻人,没有受过教育或受教育程度较低,处于失业状态,他们中有的虔诚信奉伊斯兰原教旨主义,有的则是为了得到“报酬”,以养家糊口。

第三,伊斯兰解放党是建立在“思想”上的激进组织。伊斯兰解放党是一个好战、激进的宗教组织。该党的思想基础是伊斯兰原教旨主义,其学说和主张可分为如下几个方面:(1)“大一统”思想。主张团结全世界的穆斯林,在全世界建立原教旨主义国家;(2)反对民主制。认为“民主是邪恶的西方商品,是一种罪孽深重的制度”;(3)反对世俗政权。在伊斯兰解放党散发的传单中有这样的字眼:“我们原本都是穆斯林,但世俗政权却把我们分成乌兹别克人、塔吉克人或者吉尔吉斯人”;(4)主张公正的社会制度和人人平等①。这一点尤其吸引了许多生活贫困的中亚居民。一名伊斯兰解放党分子表示,“加入我们组织的人越来越多,这些人需要公正,由于人们都很贫穷,因此没什么怕失去的。”

通过研究伊斯兰解放党的宣传书籍和传单发现,伊斯兰解放党实现自己的目标要经过3个阶段:第一阶段和第二阶段主张通过非暴力的方式达到目标。在这两个阶段,该党活动仅限于传播思想和建立分支机构。第三阶段则是消灭世俗政权。要实现第三阶段的目标,就必然使用暴力手段。这就使伊斯兰解放党的未来发展必然会带有暴力性。“阿克拉米亚党”的领导人尤尔达舍夫认为,“非暴力”适合于阿拉伯世界,而在中亚地区则应该采取“暴力”方式,由于卡里莫夫对伊斯兰解放党进行严厉打击,乌兹别克斯坦的条件变得复杂了,因此应该加快“伊斯兰化”的步伐。尤尔达舍夫把“地方包围城市”作为发展组织的宗旨,以费尔干纳为基地,制定出适合费尔干纳特殊社会经济状况的发展战略,在那里建立了许多基层组织。伊斯兰解放党传播思想的主要书籍有《伊斯兰制度》、《邪恶的民主制》、《伊斯兰政治》、《伊斯兰社会》、《伊斯兰结构》、《伊斯兰的观点》、《伊斯兰解放党之路》和《伊斯兰的组织权力》等等,这些书被译成各种民族语言并广泛传播。

二 伊斯兰解放党给中亚安全带来挑战伊斯兰解放党进入中亚后,经过十几年的经营,目前已经成为中亚地区三大主要宗教极端势力的重要一支(另外两支是塔吉克斯坦伊斯兰复兴党和乌兹别克斯坦伊斯兰运动),发展速度快,影响范围广,成员数量多是这个宗教极端组织的主要特点。

那么,是什么原因使伊斯兰解放党在中亚地区发展壮大的?
(1)中亚国家发展缓慢的经济状况、日益尖锐的社会矛盾,容易使这一地区的民族和宗教问题政治化。在伊斯兰解放党活跃的乌兹别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和塔吉克斯坦,其经济形势尤其恶劣。2004年4月,在世界银行宣布的最贫穷国家中,上述3国就位列其中。根据世界银行的报告,2003年乌兹别克斯坦国内生产总值仅比上年增长了0.3%,而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则从1998年开始呈逐年下降的态势。有西方学者认为,“未来发生在中亚的冲突是来自对‘面包’的迫切需要”。

(2)中亚国家独立后,教育水平下降,各国政府在宗教教育方面缺乏正确引导。合法的宗教组织与机构在国民中的影响力降低,宗教机构缺乏健康的宗教宣传品,人们对伊斯兰教的信仰缺少正确的途径。在许多落后地区和乡村,毛拉重新担当起“教师”角色,甚至大量私立(非宗教)学校也在教授《古兰经》,世俗政权制度在许多地区得不到认同。

(3)人们尤其是年轻人的价值观十分混乱。独立后的中亚五国,不仅是大国博弈之地,也是不同的文化与宗教相互撞击之隅。与苏联时期相比,独立后中亚国家市场经济的确立使人们的价值观发生了很大变化,对于年轻人来说尤其容易造成迷茫与混乱。这样,宗教极端思想便乘虚而入,改变了不少人的人生观与价值观,许多年轻人认为加入这些宗教极端组织是爱国、对宗教虔诚的表现。

伊斯兰解放党给中亚安全带来挑战,这是因为它有“社会化”、“政治化”和“暴力化”的发展趋势。

第一,伊斯兰解放党的存在和发展不仅是安全问题,而且正在成为社会问题。伊斯兰解放党是外部伊斯兰势力与中亚本土社会特征的衍生物,中亚“营养丰富”的伊斯兰激进土壤滋养了这个宗教极端组织。在伊斯兰解放党的组织成员中,大部分是生活困难的普通人和失业的年轻人,其年龄结构在20~35岁之间。在中亚国家独立之初,由于人民生活水平骤降,许多人怀念“苏联时代”,十多年过去了,大部分人的生活水平不但没有提高,反而每况愈下。中亚国家的社会问题趋于复杂化,哪里生活贫困、失业率高、腐败问题严重、人们对政权不满,哪里就有伊斯兰解放党和其他宗教极端组织,甚至宗教恐怖组织的存在。伊斯兰解放党与中亚国家的社会问题结合得越来越紧密,它反映出来的,不再仅仅是单纯的安全问题,而是整个社会的信仰危机,是社会矛盾的集中表现。如果中亚国家不从根本上解决社会经济和腐败问题,只要有大量贫困人口存在,只要有严重的两极分化现象存在,伊斯兰解放党就有足够的生存空间。而未来几年是中亚国家的“大选年”,拥有一定社会基础、以颠覆现政权为政治目标的伊斯兰解放党很可能煽动人们对政府的不满情绪,制造暴乱,从而引发社会动荡。

第二,伊斯兰解放党的政治化趋势明显,是影响中亚国家现政权稳定的潜在因素。伊斯兰解放党的政治目标很明确,就是在费尔干纳地区建立政教合一的伊斯兰国家。虽然一些极端分子加入这个宗教极端组织的原因是由于贫穷和失业,但也不乏追寻原教旨主义的宗教狂热之徒,他们建立伊斯兰国的思想随着中亚局势的变化越来越强烈。2005年2月,在吉尔吉斯斯坦议会选举前后,伊斯兰解放党散发传单,号召吉穆斯林拒绝投票。

2月9日,大约50名伊斯兰解放党分子在奥什示威游行,要求政府释放被关押的一名该党领导人。伊斯兰解放党分子还与一部分反对派的支持者联合,要求法院取消禁止一个反对派人士参加议会选举的命令。而在2005年5月的安集延事件中,伊斯兰解放党不但是事件的制造者,后来还同乌兹别克斯坦的人权组织、反对派一道成为安集延人试图进行“街头政治”的巨大煽动力量。
虽然伊斯兰解放党没有完整的政治机构,但是,该党的确构成了对中亚各国当局的威胁:首
先,该党的许多成员和领导人都是乌兹别克人,他们鼓动在吉、塔两国的乌兹别克人进行“民族自决”,制造分裂,成为现实的安全隐患;其次,伊斯兰解放党希望步塔吉克斯坦伊斯兰复兴党的后尘,争取合法化,在政治上取得一席之地。

第三,伊斯兰解放党的暴力化倾向十分危险。 虽然源自中东的伊斯兰解放党一直倡导“非暴力”,在西方国家的活动也是以和平方式为主,但是,它进入中亚后,与该地区复杂的民族主义和宗教极端势力相结合,其暴力性已经初见端倪。

首先,伊斯兰解放党的思想逐渐倾向暴力。该党许多成员主张采取“圣战”等暴力方式推翻中亚国家的政权。他们在俄罗斯及其车臣地区也十分活跃,开始招募雇佣兵,并准备大量的武器,为的是“要在中亚地区进行‘人民武装起义’”。九一一事件后,伊斯兰解放党采取了更加极端和激进的行动。在它的一些宣传书籍中增加了更多的反对美国、号召中亚穆斯林与西方国家进行战争的内容。

三 伊斯兰解放党问题是中亚 地缘政治变化的因素之一
伊斯兰解放党的存在给中亚社会增加了不稳定性,中亚各国领导人也认为它给本国政权造成了巨大威胁。由于美国、俄罗斯、中国等在中亚地区具有一定影响力的大国对于伊斯兰解放党有不同的态度,因此,伊斯兰解放党问题成为中亚各国调整对外政策的因素之一。

第一,美国把伊斯兰解放党与中亚的“人权”问题挂钩,引起中亚国家强烈不满,美国在该地区的影响力大大降低。随着中亚国家打击伊斯兰解放党力度的加强,美国指责中亚国家“缺乏民主”和“破坏人权”的声音也日渐增加。美国往往把伊斯兰解放党与政治反对派混为一谈,指责乌兹别克斯坦政府关押了7 000名左右的“政治反对派”,而实际上其中大部分是伊斯兰解放党分子。美国的指责一方面给中亚国家在打击伊斯兰解放党问题上带来压力,使中亚国家减缓打击该党的步伐,另一方面也使宗教极端分子有机可乘,借民主与人权的幌子争取更多的社会基础。而在一些中亚国家,宗教极端势力还与政治反对派加强合作,进一步谋求政治利益。安集延事件发生后,美国仍对乌兹别克斯坦的“人权”人权”进行指责。中亚国家开始重新考虑与美国的安全合作,乌兹别克斯坦更促使美国撤出在其境内的军事基地,美国在中亚的军事推进进入了减速期。

第二,由于俄罗斯积极打击伊斯兰解放党,与中亚国家在这一问题上密切合作,从而拉近了俄
罗斯与中亚国家,尤其是与乌兹别克斯坦的关系。近年来伊斯兰解放党在俄罗斯活动频繁,俄罗斯十分重视打击伊斯兰解放党。2003年2月14日,俄罗斯最高法院禁止15个伊斯兰宗教组织在其
境内活动,其中就包括伊斯兰解放党。俄罗斯执法部门宣称,目前在俄罗斯有数万名伊斯兰解放
党成员,到2005年1月1日,俄共抓获100多名该党分子。俄罗斯与乌兹别克斯坦两国在打击伊斯兰解放党方面进行了有效合作。2004年2月13日,两国安全人员在莫斯科抓获了伊斯兰解放党领导人之一尤苏卜·卡西马胡诺夫(ЮсупКасимахунов)。俄罗斯安全部门称,伊斯兰解放党利用乌兹别克斯坦伊斯兰运动的许多“恐怖工具”,并同基地组织有联系,把一些成员派到“基地”组织的训练营地进行培训。俄罗斯与中亚国家在伊斯兰解放党问题上立场的一致,使双方关系得到进一步加强。2005年11月14日,俄罗斯与乌兹别克斯坦签订了《联盟关系条约》,俄乌军事合作关系大大加强,其中不乏乌兹别克斯坦政府考虑到近年国内安全形势的严峻以及与西方国家关系的疏远,而需要同俄罗斯加强安全合作以维护政局稳定的原因。

第三,中亚国家领导人感受到了伊斯兰解放党的爆发力和社会号召力,同时也证明,中亚国家自身的防御能力仍不足以保障地区安全与稳定。无论是国际机制的建立和完善,还是中亚地区自身的经济和社会进步,都不可能是短时间内可以实现的,该地区彻底摆脱宗教极端主义的威胁还需要长期努力。

四 应客观看待伊斯兰解放党 对中亚安全局势的影响
虽然伊斯兰解放党对中亚安全构成了一定的挑战,但是,它毕竟不同于拥有雄厚资金支持、先进武器装备和众多训练基地的恐怖组织——乌兹别克斯坦伊斯兰运动。后者的确曾经给中亚各国当局带来很大困扰,由于伊斯兰解放党与“乌伊运”有相似之处,因此有学者认为,它的日益发展壮大将给中亚造成极大威胁。事实上,虽然伊斯兰解放党是当前中亚宗教极端势力的主要代表,但给该地区带来严重威胁的可能性还比较小,不会成为破坏地区稳定的主要力量。

第一,九一一事件后中亚国家十分重视打击伊斯兰解放党,这在一定程度上减缓了伊斯兰解放党的发展步伐。中亚国家打击极端分子的力度加大以及国际社会更关注中亚地区极端主义的危害,因此伊斯兰解放党的总体力量和影响力还相对较小。 2002年4月,乌兹别克斯坦总统卡里莫夫表示,乌将采取更加严厉的措施打击伊斯兰解放党。卡里莫夫说,该党具有激进和宗教极端特点,因此没有理由使其合法化。乌兹别克斯坦政府逮捕了几百名因传播伊斯兰解放党思想的激进分子。为遏制伊斯兰解放党的发展,塔吉克斯坦政府在该党活跃的地区建立官方宣传机构,与居民就伊斯兰解放党问题进行对话,对地方伊玛目的活动进行监督,防止其支持伊斯兰解放党。此外,塔政府还取缔了一些非法的宗教学校和清真寺。到2003年,塔吉克斯坦执法机关已经抓获了数百名伊斯兰解放党分子,对其中的100多人进行了起诉。吉尔吉斯斯坦采取措施,防止宗教激进思想的扩散,清查宗教出版物,整顿宗教组织,在2002年逮捕了20名该党分子。哈萨克斯坦也加强对伊斯兰解放党的打击力度,2005年1月,哈警方在阿拉木图抓获了在一座大清真寺进行集会的40名伊斯兰解放党分子。

第二,伊斯兰解放党本身存在的弱点也使其对中亚安全很难造成大的威胁。首先,伊斯兰解放党内部存在的严重分歧已经使该党发生分裂,削弱了这个宗教极端组织的总体力量;其次,伊斯兰解放党没有明确的社会经济和政治纲领,只是把19世纪传统刻板的伊斯兰教义作为自己的意识形态,难以得到多数人的认同;最后,伊斯兰解放党的政治理念与中亚民族和国家的发展背道而驰。中亚国家独立后,多数居民无法接受政教合一的伊斯兰国家,而是支持政权保持世俗性。中亚国家内部地域和族属的观念明显强于宗教信仰,让不同地区、不同民族及其分支的穆斯林组成一个统一的哈里发国家很难行得通。某西方民意调查机构就“你希望你的国家应该是伊斯兰政教合一国家,还是世俗政权国家”这一问题进行调查,在哈萨克斯坦有19%的人赞成伊斯兰政教合一的国家,68%的人愿意生活在世俗政权国家,而在乌兹别克斯坦分别是10%和80%,在塔吉克斯坦则是7%和76%。这说明,大多数中亚居民并不愿意生活在一个“纯粹政教合一的国家”。事实上,通过分析2005年3月吉尔吉斯斯坦政局动荡主要的原因,不难发现中亚地区政治与社会动荡的因素将是:经济状况不佳导致人民生活贫困;当权者的专制统治和严重的腐败问题;西方国家的政治渗透;社会矛盾尖锐等。人们担心的宗教极端势力上台的一幕,在吉尔吉斯斯坦也没有上演。由此可见,宗教极端势力对于中亚安全的影响是有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