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2月24日星期三

民族、民族问题 -- 血缘、领土、主权

民族与民族问题支配者当代国际关系。在人类文明的诸多构成要素中,民族与民族问题占有突出的位置。综观当今世界,从车臣问题到巴以问题,都与民族、民族问题难逃干系。那么究竟应该怎么看待民族与民族问题,如何认识近代民族与民族问题的发展演变,尤其是如何看待它对目前的影响,就显得十分重要。

民族与民族问题

什么是民族与民族问题?早在古希腊时期,在著名的古希腊史籍《历史》一书中,就有200多处用到了“民族”一词

当时人们对民族概念的认识主要与当时氏族社会的发展以及由此而产生的意识水平有关,是和“种族”在同一个意义上使用的,主要指“同一种人的共同体”。

可以看出,这时“民族”的主要指涉对象是具备相同血缘的人们。

在此意义上使用此概念一直延续到欧洲中世纪晚期。其原因有以下几个方面:首先,与民族本身发展的相对稳定性有关;其次,考量这一概念在19世纪前后的发展,可以看出,地理大发现前各民族在语言、生活方式、经济活动方式,尤其是在地域上的相对固定有很大联系;最后,与查理曼大帝在公元8世纪末基本统一了整个基督教欧洲有关;公元800年圣诞节,罗马教皇把一顶金冠戴在他头上,查理曼正式成为古罗马帝国的合法继承人,罗马帝国以另外一种方式复活了。从此皇帝成了欧洲中世纪世俗国家的代表。于是,中世纪欧洲人只有皇帝观念,却很少有民族概念。

到了欧洲中世纪晚期,人们之间相互迁徙开始自由化,不同区域的人们接触也更加频繁。依靠基督教联系起来的欧洲大一统的社会开始引起人们的思考:欧洲到底是否是个大一统的“国家”?如果是,为什么有如此众多的差异?如果不是,如何区分?何种标准区分?自然法告诉我们,人们在观察他人时,很容易以“地域”为标准。因此,这时对人们的区分开始有了“领土”的概念。这一变化意义十分深远。一方面,它使“民族”概念除了“血缘”因素外,也有了“领土”的内涵。另一方面,它深刻地影响了其后欧洲对国际关系的理解,甚至从根本上影响了现代国际关系作为一门学科的发展。这从其后欧洲发生的一系列为领土而争霸的战争、尤其是威斯特伐利亚和约上的核心价值观之一——“以领土为核心的主权观”可见一斑。

同时,西欧资产阶级聚集了强大的经济实力,开始在西欧范围内实行资产阶级革命,尼德兰资产阶级“联省共和国”首先成立。随后,英吉利、西班牙、意大利民族也相继在资产阶级国家统一中形成。尤其是随着法国大革命的爆发,狂热的法国人开始把微观意义上的民族概念扩大到宏观层次上,发起了一场“高卢化”(Gallicization)运动。

当时的法国人,不顾其主体是法兰克人和其他北欧种族的历史事实,出于纯净其种族与强调其民族特性的目的,把自己的民族族源定位为前罗马时代的高卢人。他们甚至把该运动扩展到他们征服的弗兰德斯(今比利时和荷兰),强迫这里的居民接受“高卢化”的洗礼。这样,现代民族国家开始诞生了,也就是从神权下恢复国家主权“最高权力”的应有面目。从此,人们开始把民族(nation)等同于现代意义上的国家(country)。这方面,可以从两个方面加以证明:

其一,法国大革命后,虽然拿破仑复辟了帝制,并仍让罗马教皇给他“加冕”,但是,他却是穿着便装迎接教皇,并夺过王冠自己戴上。过去人们常以此来说明拿破仑的狂妄自大,而没忽落了其中的象征意义——“现代民族国家的主权是最高权力”,这种属于自己民族的权利是绝对不允许教权、神权凌驾于之上的,哪怕它是君主立宪的现代国家主权。

其二,法国大革命后颁布的《人权与公民权利宣言》中明确宣布“(国家)主权的来源本质上属于国家(nation)”。

也就是在此意义上,民族除了此前所内含的“血缘”、“领土”因素外,开始有了“主权”的含义。事实上,就是今天,许多关注族际政治的学者仍认为,“民族总是意味着某种程度的政治自治”

可以看出,在西欧由“王朝国家”向“民族国家”过渡的过程中,国家的创立与民族的形成是齐头并进,互为表里的。其后一直延续至今的国家民族化,在某种程度上既是这一内涵继续内化的结果,同时也是目前国际社会的一个发展前提。此后的nation在西方就有了两层含义,微观意义上的“民族”与宏观意义上的“国家”。
  
自从有了民族,民族问题就开始出现。那么在概念上如何界定迄今仍然存在很大争论。有学者认为,“民族问题是和民族存在的一定历史阶段相联系的,表现在民族诸特征及其具体形式上的民族间的复杂的社会矛盾问题。”

此意义上的“民族问题”主要指存在于不同民族之间,由于在语言、价值观、经济生活方式等方面的差异而造成的。

一般而言,民族问题的产生有自然因素与社会因素两个方面。一方面,从民族概念来看,人们正是根据民族的基本特征,或它们在总体上的表现不同,才将世界各地生活的不同人类群体,区分为一个个民族,是为了区别而产生的。正是由于这种自然上的差异,不同血缘与地域的人们在生存中,不可避免地会出现各种磨擦、冲突和对抗。一旦有条件,这些问题就会在民族之间成为产生民族问题最直接、最基本的诱因。

另一方面,由于不同国家在处理民族问题上的失当,也很容易产生民族问题。在社会主义社会里,执政党和政府由于某些主观认识或其他原因导致有关民族政策错误,也会出现民族问题,如中国的民族问题,还有苏联与南联盟的解体虽由多种因素所致,但民族问题无疑是一个起关键作用的深层次的因素。
 
中国民族与民族问题

各种泛民族主义思潮直接影响着中国,如泛蒙古主义、大藏区、泛突厥主义、大哈萨克主义等。泛蒙古主义就是将蒙古国、中国的内蒙古、俄罗斯的布里亚特统一成大蒙古国;大藏区就是把西藏全境,青海南部,甘肃一部,新疆南部等,凡是有藏人生活的地区建立藏人独立国家;泛突厥主义极力宣扬“突厥民族至上”论,图谋营造一个以土耳其为首的,包括新疆地区的突厥国家联合体16;“大哈萨克主义”号召世界范围内的哈萨克人回归哈萨克斯坦;“朝、韩两国也打出“寻根归祖”旗号,提出“所有朝鲜族人是一个整体,不需要国家疆界”等口号,借此煽动中国朝鲜族的民族独立情绪。

泛民族主义思潮的兴起,对于多民族国家将产生严重的影响。因此就要求我国在与相关国家的交往中尤其要重视该问题,如关于泛突厥主义,在双方努力下,2000年4月,土耳其领导人强调新疆是中国领土的一部分,新疆的维族人是中国公民,也不会支持“东突”。

最后,由于当今世界上各热点问题多与伊斯兰国家有关,加上《古兰经》教义“所有穆斯林是一家”,因此虽然中国有大概1800万信仰伊斯兰的人,但由于全世界大概有9亿多伊斯兰教徒,占信教总数的22.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