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视作是包头“定时炸弹”的“稀土湖”,是包头钢铁集团尾矿坝在当地的称呼。据悉,包钢集团采自白云鄂博的铁矿石富含稀土矿,而包钢及其相关企业在分离出氧化铁和部分稀土以后,剩余的矿渣仍然含有大量稀土,这部分矿渣通过管道输送的方式被排放到尾矿坝里,经过长达45年的日积月累,形成了今天的“稀土湖”。它距离包头市区12公里,距离包钢厂区四五公里,距离南面的包兰铁路也只有200米,从该处前往南面的黄河,距离也只在10公里左右。因其处在地震断裂带上,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一样,引起来人们关注。不只是溃坝的危险。在大坝的四周,陆续发生的绵羊长獠牙、村民患癌症、庄稼减产等事件,已经将昔日的“包头菜园子”变成了地不能耕、水不能喝的地方。
从东面远远地看过去,坝沿上的灰色矿渣被风吹成了波浪式的沙丘,走近去用脚一踩,整只脚便会陷进去。从东面到南面的坝沿上,这样的沙丘一个接着一个,厚处甚至达到1米。“冬天大风一吹,这些‘沙粒’便会随风飘散,到处飘的都是矿粉。”当地带路的人介绍道.
靠近尾矿坝的土地基本荒芜,地面上长满了浓密的灌木,在靠近村庄的耕地上,少数耕地还保存着几根又小又矮的玉米秸秆.
65岁的卜尔汉图镇打拉亥村村民郝秉文告诉记者,从1988年前后开始,村民发现大牲畜出生不久就长出“龅牙”,性成熟后甚至还长成了獠牙,导致无法吃草而死亡。“有一头羊死了以后,我们打开它的肚子,肚子里全是灰。”图为包钢污染远景。
打拉亥村委会2000年的一份资料显示,当时在大牲畜身上出现的问题还有“马长长牙;驴烂牙齿;骡子嘴痛;牛饮水后肚子痛、骨头烂、脱毛严重,导致死亡,不能连年放养,年年必须出售更新,死亡率高……”图为包钢.
相似的问题也发生在人的身上。郝秉文说,当时小孩子的牙齿长得参差不齐,有的还长了双层牙,成年人在30多岁就牙齿松动,一扳就会掉下来。打拉亥村委会2000年的资料显示,人喝了被污染的井水以后,“肚子里哗啦哗啦响,肚子痛,每天多次大便拉稀……四肢无力、全身发软……”图为在包头一家企业厂区内,两个电厂的烟囱冒着滚滚黑烟,冲上天空.
公开资料显示,从1993年到2005年底,打拉亥村因癌症死亡的人数达66人。68岁的打拉亥村村民刘叶女说,2010年,村里患癌症死亡的人已经有两三个了。图为包头集团物资供应公司原料车间附近,大量铁粉、煤粉由于大面积的露天堆放,没有采取任何的集尘、降尘等措施,风一刮,粉尘漫天,不仅造成大量原料的浪费,也给周边环境带来严重影响。
打拉亥村委会2006年的资料显示,1994年前,该村玉米亩产高达1500斤,小麦亩产800~1000斤,土豆亩产6000~7000斤。然而从1995年起,打拉亥村粮食产量开始逐年下降,2006年玉米下降到亩产600斤,小麦下降到400斤,土豆亩产2500斤。向日葵、西红柿、黄瓜、大豆等作物,也都大幅度减产.
包头市环境监测站于1995年、2000年和2006年对打拉亥上村所做的水质监测更说明了污染的日益严重。根据其“包环站纠(2006)第01号”《污染纠纷监测报告》,被监测的打拉亥上村5口水井在氯化物、溶解性总固体、总硬度、硫酸盐等项均比2000年高,更比1995年高,已经不具备农灌功能,也不适合人畜饮用。
包头市环境监测站的报告显示,早在2002年,3村12个被检测水井井水的硫酸盐、总硬度、氨氮、亚硝酸盐、全盐量、氰化物、挥发酚、苯系物均有不同程度的超标。部分井口挥发酚超标高达70倍,其中西距包钢焦化厂含酚废水渗坑1公里远的一个水井,其挥发酚检测值达到每升72.33毫克,超过地下水标准35600倍;西距包钢焦化厂精苯车间焦油渗坑1公里的一个水井,苯含量超标1600倍,氟化物和硫酸盐也超标6倍和10倍。图为尾矿坝里的水质。
2010年12月5日星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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