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Монгол
蒙古人会成为第二个鲜卑人或者第二个契丹人吗?
蒙古人现在的处境是极其危险的,因为他们正在面临成为第二个鲜卑人或者第二个契丹人的可能,在短短的不到一百年的时间里,他们当中的许多人的孩子的已经不再讲自己的母语了,虽然以现在的眼光看,那些不讲自己的母语的蒙古人也还是蒙古人,但这样的情况能维持多久呢?现实已经严峻到了我们必须去改变的程度了,因为我们没有犹太人的那种民族凝聚基础--强大而不可动摇的犹太教,我们也没有藏族和维吾尔族的优势,因为他们是聚居而我们则散居在全国各地。这一切都是导致我们成为第二个鲜卑人或者第二个契丹人的最可怕的不利因素,历史上鲜卑人和契丹人正是因为不具备犹太人那样的强大的宗教和没有深厚的文化底蕴而消失在汉人中间的,历史发展到今天这种厄运历史重演一般地发生在了我们蒙古人的身上了,我们到底是坐以待毙呢?还是积极探索民族生存与发展的出路呢?这是一个所有蒙古人都必须认真回答的问题,因为现实的情况已经不允许我们再这样沉默下去了,沉默下去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消亡,不管现在的蒙古人多么的为自己的民族感到自豪,也不管现在的蒙古人多么的痛心疾首,如果不做出努力情况只会向越来越不利我们的方向发展。相信当年的鲜卑人和契丹人也肯定曾经面临我们现在同样的处境,但他们终归没能摆脱彻底消亡的命运。一个曾经强大的鲜卑民族就这样消失了;一个曾经强大的契丹民族也这样消失了;一个曾经同样强大的满洲民族也面临着同样的厄运。现在是由我们来回答这一问题的时侯了,那么蒙古人是否会做出另一种回答呢?
汉文化巨大的包容性是让任何一个接近它的种族不寒而栗的,在过去的数千年的蒙汉文化碰撞中我们的祖先成功地抵御了汉文化的巨大诱惑,这一切得益于游牧文明与农耕文明的格格不入,我们的祖先对那种“七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坑头”的枯燥生活嗤之以鼻,他们根深蒂固的游牧本性和对牧歌般生活的迷恋使他们成为与汉文化如此接近反之又如此排斥它的唯一成功者。然而时至今日,情况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我们的祖先成功抵御汉文化的武器已经不再有效,因为汉人们已经带着微笑和诚意扑面而来了,他们已经深刻到融入到我们的生活当中。我们不妨仔细考察一番,六十年前的内蒙古还是一片荒凉的的自然面貌,解放前的内蒙古人口不超过500万,而现在则是3700万,按照正常的统计在解放初期内蒙古的蒙汉人口比例是1:1,而现在则是8.3:1。也就是说在短短的六十年时间里有3200万汉人来到或出生在这里,他们是内蒙古发展的巨大动力,因为他们提供了内蒙古历来匮乏的劳动力,不止这些,他们还带来了农耕技术、教育和医药等等,可以说正是因为他们的到来才使我们的人口增长率得以提高。因此,他们的到来为我们的生活的改善提供了可能,这是他们的到来的积极的一面。反之,他们的到来也给草原带来了灾难,正是因为他们的到来才使大片的草场被开垦,从而导致草原生态环境的迅速恶化。汉人们对土地的迷恋使他们对蒙古高原觊觎已久,当年张作霖用枪杆子都没有达到的目的被他的后人们用微笑和热情达到了,孤独的蒙古人重重地栽倒在汉人的微笑和热情里面,他们糊里糊涂地交出了自己的土地和手中的权力,那些千千万万以乞讨者的身份来到这里的汉人们现在俨然成了这里的主人,因为他们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攫取了这里的政治和经济权力。
这就是汉文化巨大的渗透力,那种吞噬了强大的鲜卑人、契丹人和满洲人的渗透力,那种让人望而生畏的渗透力。现在,我们蒙古人已经进入到了他们的这种渗透力的有效作用范围,因为他们已经将我们层层包围。
蒙古人,我们在劫难逃了吗?
当然不是,我们还有机会,是否在劫难逃完全取决于我们自己,世界上从来都没有救世主,我们也不能乞求谁来为我们主持正义,一切都得靠我们自己。我们必须从认识我们自己并改造我们自己开始,蒙古人是落后的,她的文化是落后的,她的经济是落后的,让我们如此迷恋的游牧生活并没有能够给我们以深厚的文化基础,我们拥有的只是一段辉煌的世界征服史。为此我们必须再造我们的文化和我们自身,在这种再造中我们将获得理性基础上的自信和自豪。一个没有自信的民族是不可能创造自己灿烂的文化的,一个不能创造新东西的种族也必将丧失欣赏旧东西的能力,蒙古人恰恰处在这种不利状态之中。因为没有自信他们即不能创造自己的新文化也不能欣赏汉文化,因为不能创造新东西,他们也正在失去自己的传统。
有些激进的蒙古民族主义者要求进行民族独立,以避免自己被同化的危险,因为他们看到了蒙古民族正以惊人的速度被同化着,我认为没有这个必要,因为自身的同化与否,与独立没有直接的关系,犹太人曾经数十世纪地各地流浪,他们却没有被同化,这才是一个民族的强大生命力最为具体的体现。因为如果不能创造蒙古民族自身的东西,不能在迅猛发展的世界潮流中占据自己的一席之地,那么即使是独立了也难免被同化的危险,因为世界范围内的民族融合已经大势所趋,如果没有确保自身纯洁的精神支柱做为自己区别于他人的标志的话,那么同化过程对我们来说只是一个迟早的事。因此解决问题的根本方法是民族自身的生存与发展,生存是发展的基础,发展是我们可以区别于他人的根本所在,因为如果没有我们区别于他人的引以为自豪的东西的话,我们迟早会忘了自己是谁的。
那么我们如何来发展自己呢?发展自己的什么呢?答案是:发展我们的经济和创造一个我们自己的上帝。
以强大的经济基础为后盾是我们蒙古民族可以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物质保证,犹太民族在世界各地流浪数十世纪并最终得以复国,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他们拥有强大的经济实力。一个强大的犹太教是他们不被同化的保证,而强大的经济实力是他们可以复国的保证。历史上的犹太人始终掌握着欧洲的经济命脉,他们是欧洲最大的银行家和资本家,曾经显赫一时的德国的犹太人罗斯采尔德家族拥有遍布欧洲各国的最大银行,拿破伦在奥兹特里兹战役中胜利的消息是最先由罗斯采尔德家族获得的,因为他们最为关心拿破伦的成败,因为拿破伦的成败关系到他们在法国的投资收益,十八世纪中叶有人担心做为城邦的两个德意志国家要打仗,罗斯采尔德家族的一个老太太漫不经心地说:“才不会呢,我儿子不会给他们钱的”。而我们蒙古人是没有这样的经济文化基础的,历史上的游牧经济是最原始的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因此蒙古人的历史上从来都没有形成发达的资本运作经济,就连蒙古语里的“钱”(蒙古语为‘角斯’)字也是来自于汉语的外来语,它应该是汉语里的“角子”,因此,当蒙古人入主中原后就遇到了麻烦,因为在汉语里还有一个东西与“角子”发音相同,那就是“饺子”,于是蒙古人只好把“饺子”称为“偏食”,现在北京土话里的偏食显然具有蒙古遗风。
现在的蒙古人主要从事以下几大职业:
其一是农民,他们大都生活在与汉人接触较早的蒙古高原边缘地区,接受了农耕文明也同时接受了较多的汉文化,因此,他们的汉化程度是最高的,母语的使用程度是最低的,即使使用母语也是夹杂着大量汉语的蒙古语。他们的生活基本和当地的汉人一样,都相对比较贫困。
其二是牧民,他们最大程度地继承了蒙古民族的历史遗产,因此他们的生活还象几百年前的蒙古人一样,以游牧、散居为基本生活基调,但汉文化的冲击在他们身上体现的也相当充分,因为他们已经能够使用相对流利的汉语了,而这在几十年前是不可想象的。他们的经济生活是相对富裕的,但他们的医疗、教育、文化生活是极其落后的,为此他们不得不把自己的孩子送到盟市政府所在地接受教育或者到盟市政府所在地寻医问药。因此出生率极低的草原婴儿的成活率也是非常低的,这就是草原人口在过去的几百年里几乎没有发生增长的根本原因所在。
其三是城市工薪人员,他们大都接受过相对良好的教育,具备良好的汉语素质,但他们当中的大多数已经不能使用自己的母语了,即使也能够使用母语,他们也大都没有使用母语的环境,使用母语较多的地方也就是民族学校等等。他们的经济、文化,教育生活与当地的其他民族没有什么区别,但他们却是感受本民族文化与汉文化冲突最深的群体,因为他们虽然接受汉文化程度较高,但他们的思维方式、处事态度和对许多事物的理解却是蒙古式的,他们厌倦那种勾心斗角的生活却不得不应付这种生活,因为他们无法脱离这种生活。尽管他们硬着头皮应付,却不是个中高手,因为他们没有这方面的深厚修养,在这种疲于应付中他们身心疲惫、无所是从。这种情况即可以是他们痛苦蜕变的开始也可以是他们自我觉醒、发奋图强的开始,如果是他们痛苦蜕变的开始的话,他们就会在这种环境中逐步适应并习惯下来,从此被完全地同化掉,如果是他们自我觉醒、发奋图强的开始的话,那么他们就在这种困境中去思考自身和民族的未来并将这种思考付诸实践当中。
因此,他们当中很少有大企业家和大政治家,因为搞企业经营和资本运作是他们完全陌生的东西,而搞政治同样不是他们的强项,这也是他们终将丧失政治和经济权力的根本原因所在。
为此我们必须在未来的几年或几十年内造就一批自己的思想家、政治家、企业家,艺术家和各行各业的优秀人才,我们的艺术家已经远远地走前面了,他们以自己对蒙古民族的理解和对蒙古民族的一腔热血讴歌蒙古民族的个性和传统,他们深深扎根于蒙古民族的艺术土壤之中,把对蒙古民族的爱和美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并以此打动世人。因此我们需要更多的拉苏荣、哈扎布、德德玛、腾格尔、斯琴格日乐、齐峰、玛希等等,同时我们也需要明安图、李四光、旭日干这样的科学家、嘎达梅林这样的民族英雄、席尼喇嘛那样的民族斗士。我们不怕别人称我们民族主义者,因为我们就是蒙古民族主义者,我们为我们蒙古民族的生存与发展奔走呼号是天经地义的事,没人可以以此为由来阻止我们。但我们不是极端民族主义者,我们要求的是民族的生存与发展,我们并不要求独立,我们本着与其他民族和睦相处的诚意来构建我们的精神家园和物质生活条件是顺天意、应民心的正当举动。
为此,我希望我们每一个蒙古民族的成员都行动起来,为我们民族的生存与发展献计献策、添砖加瓦。
来吧,蒙古人,为了不被我们后代耻笑同时也为了不被他人耻笑,为了我们的未来,为了不辜负圣祖成吉思汗的英名和他创造的伟大业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