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境域的少数民族地区,有许多地名体现了少数民族的历史文化,并用少数民族的语言来表达,是弥足珍贵的历史文化遗产,应该加以保护。但是,在地域行政区划调整的过程中,由于我们没有重视这个问题,导致了许多历史悠久、民族文化内涵丰富的少数民族语言地名被改变。
例如1999年撤盟设市时,将内蒙古的哲里木盟改为通辽市,昭乌达盟改为赤峰市,从此,科尔沁、昭乌达地区失去了民族地域名称。近几年,社会各界对通辽市更名为科尔沁市、赤峰市更名为昭乌达市的呼声越来越高,当地政协委员几次联名提案要求恢复少数民族地区的民族品牌。
随着“传承民族文化,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政策越来越深入人心,人们对地名的文化价值与精神价值越来越重视,尤其借助历史效应推出自己的文化品牌的意识越来越强,很多地方政府认识到文化品牌的重要性,开始恢复原来的历史地名。如,世界历史文化遗产丽江古城将恢复部分历史地名,以便让“世界文化遗产”更显其独特的内涵和韵味。考虑到地名的品牌效应,国际上恢复历史原名大有存在,如俄罗斯将列宁格勒恢复旧名为圣彼得堡,还原三百年的历史地名,英国也恢复了皇家邮政的历史名称。
全国政协常委、著名作家冯骥才在《人民日报》上撰文:“如果说地名是一个城市的文化代号,那么这城市的生命密码就在其中。”“如果你崇敬这地方的文化,这地名就是一种尊称;如果你对这地方有情感,这地名就是一种深挚的爱称。比如故乡的地名。地名中又潜在一种凝聚力,亲和力,还有复杂的情感。”“地名是一个地域文化的载体,一种特定文化的象征,一种牵动乡土情怀的称谓。故而改名易名当慎,切勿轻率待之。倘再将地名删去,历史便会彻底荡然一空。我们早晚会感到这种文化的失落,我们已经感到这种失落和茫然了!”
据《蒙古秘史》记载,“科尔沁”一词的出现至少有800年以上的历史,“科尔沁”这一地名的品牌价值很高。“科尔沁”是锐利、敏捷之意;也是“带着弓箭的人们”之意,是一种民族精神的象征。成吉思汗的胞弟哈萨尔指挥的皇家精锐侍卫队,因骁勇善战而被誉为科尔沁卫队,后来哈萨尔的后裔成为科尔沁部。科尔沁文化以英雄史诗开篇,用歌舞来传神,闪烁着奔放的音乐舞蹈之星,科尔沁文化的魂在她的神奇的故事和多彩的民俗之中。科尔沁是鸿雁飞落的地方,一代代科尔沁儿女将赤子之心奉献给了社稷江山。科尔沁人以锐利敏捷,坚忍不拔的精神创造了自己独特的科尔沁文化品牌。现在,很多人为撤盟建市时,没有起名“科尔沁市”这一地名而很遗憾,因为“通辽”不但缺乏地区特点,还缺乏少数民族文化色彩,更缺乏历史文化内涵。“通辽”在语言艺术韵味上接近通化、辽源、辽阳,外地人总把“通辽”与通化、辽源、辽阳等地混淆,对通过地名宣传带来了困难和阻力。既不符合地域、历史和文化,也违背了保护少数民族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宗旨。
科尔沁曾出现过众多历史名人,如科尔沁世祖成吉思汗的二弟哈布图哈萨尔、孝端文皇后、孝庄文皇后、孝惠章皇后、僧格林沁、嘎达梅林等。“科尔沁”比起还不到百年历史的“通辽”一名更具文化价值和精神价值。“通辽”就不具有这种代表性,过去的通辽只是原哲里木盟下属的八个旗县市中的一个县级市。
昭乌达蒙古语为“百柳”,昭乌达地区盛产柳树,周围草场肥美,芦荻丛生,灌木成荫,水流纵横,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后金天聪到清康熙年间,陆续把归降的蒙古扎鲁特部、阿噜科尔沁部、巴林部、克什克腾部、翁牛特部、敖汉部、奈曼部和喀尔喀左翼部编成11个扎萨克旗。会盟于翁牛特左旗境内的昭乌达,称昭乌达盟。清代内札萨克会盟,原定敖汉一旗(后分两旗:左翼旗,即札萨克王旗;右翼旗即海楞王旗);巴林二旗:左翼旗(即小巴林旗又称巴林贝子旗)、右翼旗(大巴林旗,又称巴林王旗);翁牛特旗二旗:左翼旗(东翁牛特旗)、右翼旗(西翁牛特旗);札鲁特二旗:左翼旗、右翼旗;阿鲁科尔沁一旗;喀尔喀左翼一旗;奈曼一旗;克什克腾一旗,共十一旗于昭乌达地方会盟,故称昭乌达盟。而赤峰是昭乌达盟所在地,是以当地的红山而命名,它无法承载昭乌达地区丰富悠久的历史文化。
现在,越来越多的专家学者和干部群众也在呼吁要把通辽市更名为“科尔沁市”、赤峰市更名为“昭乌达市”,恢复民族特色的地名的愿望越来越强烈,恢复科尔沁和昭乌达地区的蒙古语地名,不仅体现了党和国家的民族政策,还会产生该地区的地名品牌效应。科尔沁和昭乌达是蒙古族相对比较集中的地方。从历史渊源来说,将通辽市更名为科尔沁市、赤峰市更名为昭乌达市,不仅对保护历史文化遗产,而且,符合少数民族地区经济文化的发展和社会长治久安,都具有很重要的意义。
2012年2月19日星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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