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12月12日星期五

民族冲突之我见

科尔沁夫
从我们争论的情况看来,许多人都抱着一种强烈的民族情绪,这种民族情绪也许会衍生出许多政治主张——有可行性和没有可行性的。然而我们并没有追问我们自己: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这种情绪合理吗?如果合理,那么合理的基础是什么?如果不合理,那么什么是合理的基础?

说到底,这就是一种哲学思考。有关什么是哲学以及哲学思考,在哲学家们中间其实也并不统一,我们在中学学习的时候,被教导说:“哲学就是人对世界和自身的根本看法”,这是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看法,而英国的哲学家罗素说:“哲学的根本任务就是追问,如果一个问题在科学家那里也得不到答案的时候,有一些人就会期望通过探索和沉思解答问题,这种沉思,就是哲学探索。”(见《西方的智慧》贝特兰.罗素)

罗素的话告诉我们,人们其实并不需要把哲学想得太过神秘,只要有这样一个问题,我们不可能通过观察、实验等等科学手段研究它的时候,我们唯一可以利用的工具就是我们的沉思,也就是说,哲学并不提供新的知识,我们不过是利用这样的方式来澄清头脑和有关这个问题的方方面面。

也许你们会感到惊奇,难道对什么是哲学,也存在这么多争论吗?我的回答是“是的”,在我所阅读过的哲学书籍中,几乎一个人一个解释。世界上的绝大部分问题都存在争论,而人类发展到今天,最为重大的思想成果之一,就是发展出了民主和协商这样几个争论的原则——还不是解决问题本身。

在事情尚未解决之前,没有什么人会满有把握的说,照我说的去做,一定不会有错。也许就是在我们最为忽视的人的言辞中,恰恰隐藏着真理。可惜的是,民主和协商的观念是西方人发展出来的,东方社会直到今日,还存在着许多专制主义制度。

在民主的观念发展出来以前,人们之间有不同意见,不是通过协商和选举解决,而是用屠杀来解决问题。历史地看,民族之间的许多矛盾是这样产生的,这些矛盾从我们的祖祖辈辈传下来,成为了我们生活的一部分,让我们至今仍然相互仇视。

从蒙古人的古代生活来说,1、他们处于生物链的高端(因为蒙古人主要吃肉),因而仅仅通过放牧牲口和狩猎来获得食物经常是不够的(对生物学感兴趣的人肯定知道这一点);2、蒙古高原土地贫瘠,只要一开垦就会沙化,再加上无霜期特别短,无法从事农业;3、许多生活必需品比如茶叶(它含有丰富的维生素,而人是不能缺乏的),蒙古高原又不出产;基于这样一些原因,北方少数民族生存中的一项重要的生产活动,就是掠夺。忽必烈曾经这样说,我朝在初期,攻取城池,往往不加驻防,“唯取财物耳”。说的就是这样的意思。所以,北方少数民族并非由于他们天性是野蛮的,而是自然环境决定着他们必须这样做。在汉人这样一个讲求礼仪、和平主义的民族中间,是绝对看不上这样的行为的。这是一个存在已经相当久远的游牧文明和农业文明之间的误解,直到今天,这个误解仍然存在着。

在过去的封建时代,北方少数民族和汉人之间的打打杀杀一直没有停息,人们所说的中国的边界也一直在不断变化着。当我们发现在工业文明之前人们的生活存在着这样一些无奈的时候,今天的我们也只能以一种审美的——或者说是看电影一样的心态来看待过去留存下来的民族矛盾,也就是说,我们对在工业文明,民主的观念影响日益深远的时代发生的民族矛盾和封建社会、生产力尚不发达时代的民族矛盾必须区别对待。在这里,作为现代人,我们必须拥有这样一种历史唯物主义的观念。

在今天这样一个时代,民族主义主要代表着一种追求自由和平等、追求民族平等和发展的潮流,而这种潮流又和作为某一民族的个人的发展息息相关,因此,我认为在这里存在着这样一个等式:民族主义=个人主义。从历史上可以了解,中国人在古代史中,一直和北方少数民族矛盾不断,而从1840年以来,又不断遭受西方列强的侵扰,最后终于在上个世纪的后50年初步圆了自己的强国梦,长期受到压抑的民族情绪迸发了出来。由于存在着这种上文所述文明之间的误解,对少数民族野蛮的根深蒂固的看法,今天的汉族人特别强调对少数民族的统治……(省略)。

因此,我的结论是:……(省略),不是很简单就可以解决的事情。每一个民族和个人都希望获得发展,平等的发展机遇是民族团结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