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时报》报道,矿业的腾飞给蒙古带来财富的同时,却引起了人们对腐败和拜物主义的担忧。
澳大利亚人霍华德·霍格森对到蒙古来淘金非常引以为豪,他在这里已经度过了第十个年头。1990年,当蒙古共产主义政权开始瓦解时,霍格森发现了这片经济上的荒蛮之地。来到这里的外国人多半来忙着传教布道,蒙古高原寒冷的冬天无事可做,也只有空气中弥漫着马奶酒的味道。
然而对于霍格森,这位曾在巴布亚新几内亚、缅甸和巴基斯坦野外生存过的老兵来说,这个新兴民主政权却在向他张手示意。谈到让他留下来的原因,他说道,他认为这个地方让他无妨抗拒,因为他一辈子都在冒险,躲避过食人族、对抗过土匪和恐怖分子。
蒙古没有让这个冒险家失望,它很快因为其蕴藏的铜矿、煤和黄金,以及它那个胃口巨大的邻居——中国而迅速崛起。中国对于矿产的需求已经使得蒙古成为世界上增长最快的经济体,让乌兰巴托比肩中国的增长奇迹。经济起飞,这个自由市场的处女地开始散发出巨大吸引力。“这是新的淘金时代,”霍格森说道,他在煤炭产业会议上游走,忙于联系海外客户并建立渠道。
对于当地人来说,迅速中产化的乌兰巴托是蒙古270万人口中一半人的家,这里希望与恐惧交织。在日益破碎的苏式建筑群中,新型街区和摩天大楼拔地而起,矿业让这个国家数十年的衰退阴霾渐渐退去,但对物质的追求正在一点点侵蚀着蒙古人的传统生活。
不管当地人是否喜欢,这一切都在发生,仅仅数年以前,这里的天际线上只孤零零地伫立在一对冷却塔,而现在,一座高25层,300美金一晚的新式酒店在夜幕下格外显眼。乌兰巴托的核心,赫巴托广场被一群建筑所包围:蒙古议会、股票交易所、蒙古矿业集团总部以及这个国家第一个英国私立学校的广告牌。穿过大街,则是一排新型购物场所:那些耳熟能详的国际奢侈品牌,像巴宝莉、阿玛尼等店面也改变着蒙古的形象。
“如果没有矿业,这里和50年前看上去没有两样。”哈德·里奇说道,他在4月份从悉尼移居此地,作为夏都矿业(ASX:XAM)高管来进行煤炭勘探。
两极分化却没有避免,失地的牧民和渴望致富的游民从蒙古各地奔袭而来,在首都安营扎寨。他们生活在城市的周遭,搭起拥挤的帐房。失业在这里司空见惯,电力、饮水统统匮乏。即便冬季严寒能到零下40度,这里也没有固定的供暖设备。“这里的人们希望能够分享国家的财富。”在蒙古活动的非政府组织圣马拉尔基金会领导人卢珊登德福说道。根据该基金会统计,96%的蒙古人认为腐败正在蔓延,80%的人称他们的国家的领导人拥有太多权力。
对腐败的不满和对外国矿业公司的妥协在上个月刚刚结束的蒙古议会选举中成为关键议题。现在权力中央面临着如何将矿业财富投入到医保、基础设施和经济发展的问题。
尽管政府已经表示它们正努力避免重蹈资源导向型经济体罹患“荷兰病”的覆辙。一些怀疑者对蒙古是否能维系政权稳定、腐败以及日益扩大的贫富差距仍然充满疑虑。“蒙古正处于十字路口,”乌兰巴托蒙古国家发展规划中心的经济学家萨乌巴·辛汉说,“政府能将矿产财富可持续并且使所有蒙古人民获益么?或者说我们要变成下一个尼日利亚?”
一些蒙古人已经开始体会到经济增长的甜头。今年蒙古国民获得了50%的收入增长。乌干巴塔·尼亚穆达吉正是其中一分子。这个26岁的小伙,2011年辞掉了他在酒店每月500美元的服务员职位,变成了一位矿山安全员,在这里他每月能挣到1000美元。最近他又收到了另一份矿山的工作通知,他将收入1500美金每月的收入。“只有矿上才能给我这么多钱。”他说道。
蒙古的崛起也吸引着许多早年离开者。34岁的赞博·巴塔在爱尔兰打拼9年,如今爱尔兰经济衰退,巴塔也在3月回到了故乡,并很快在采矿设备公司找到了一份工作。“如果你无视这里的机会,那么你是愚蠢的。”他说道。(
2012年7月18日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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