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族主义、国家统一与民主

——读刘国凯与巴赫文章有感--- 韧 锋
细读一九九七年十月号《北京之春》刘国凯先生的“创建民主政体，保持国家统一”和巴赫先生的“中国民主化与内蒙问题”两篇大作，觉得对中共的暴政，二位先生都一致表示强烈反对，然而在国家统一和民族自决的问题上，二者观点又针锋相对。刘氏的大作中还涉及不少颇有争议性的问题，我想谈谈个人的观点，与之商榷。
（一）中国没有大汉族主义吗？
刘国凯先生说：“大汉族主义这词在史籍上找不到它的踪迹，它很年轻，是由中共创造出来的一个现代词……大汉族主义是否确实存在？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史籍上找不到的词，未必就不存在其相应的史实。中国人（指汉族）自古以来就把自己的发源地黄河流域视为宇宙的中心，所以叫中国。中国汉族的皇帝称为天子，历来把周边的民族视为野蛮人，所以在这些民族的称谓上均加上“犬”旁，如狄、狁等。我记得一直到“解放”前夕，中国汉族记者还把彝族称为“猡猡”，简直视之为禽兽。这都是汉族对比自己文明程度低的民族的歧视，充分反映了汉族的自大心态。由於汉族占中国人口的多数（如今占全国人口百分之九十二），故将称这种心态称为“大汉族主义”是名副其实的。
（二）汉族文盲没有大汉族主义思想吗？
刘氏说“汉族虽有悠久的文化传统……，但大多数的汉族民众是文盲，半文盲……‘大某民族主义’在思想意识领域内是一种较高层次的思维……汉族民族意识感十分淡薄……”
不可否认，接受汉族文化越深者，其汉族（即大汉族主义）意识越强，但绝不能说文盲、半文盲就没有大汉族主义思想。很多汉族文盲张口就称“小日本”，由於日本侵略中国，这种情绪可以理解。汉族文盲，虽读不了《三国演义》，却都看得懂三国的戏，听得懂三国的书，在中国汉族，无论满腹经纶的文人雅士，或目不识丁的贩夫走卒，无一不知诸葛亮其人其事也，提起诸葛亮“七擒孟获”，也往往眉飞色舞，津津乐道。
八十年代我从香港多次返回大陆，周游全国，历时五年，凭吊过诸葛亮的墓和他在云贵川活动过的地方。在雷波县的马湖中，有个诸葛庙，当地少数民族跟我聊天，他们说，不是诸葛亮七擒孟获，而是孟获七擒诸葛亮！我不禁笑了起来，万没想到他们会有这样的说法，在汉族看来，诸葛亮是汉族智慧、勇敢、英明的化身，还能呼风唤雨，简直是神不是人，然而对他远征云南闯入少数民族地区乱捉人，的侵略行为却毫无批评。汉族文盲的大汉族主义思想是通过诸如诸葛亮等人物的事迹逐渐养成的。
早年到南洋（东南亚）谋生移民的中国人（汉族），几全为文盲、半文盲，因多多少少受白人殖民主义者的歧视，他们把英国人叫“红毛鬼”，这是以牙还牙，无可厚非。然而南洋各地的土著，那时基本上并不歧视华侨，但华侨还是把他们称为“番鬼”，早年的华侨即使没甚么文化，也以我“唐人”有上千年文化而自傲，也可以说是大汉族主义思想的反映。相反地，那时土著骂中国人，最严重不过叫你ＯＲＡＮＧ ＣＩＮＡ！（“支那人”）或ＣＩＮＡ ＢＡＢＩ（支那猪猡）从没有“鬼”一类的字眼。
在南洋华侨中，在中国出生的第一代华侨，叫“新客”，无论有无文化，其大汉族主义思想最严重；侨居时间越长，大汉族主义思想越弱。出生在当地，已经不会中文，不会说中国话（汉语）而在某些日常生活习惯上已经与当地人自然同化的华侨，叫“ＢＡＢＡ”，出生在当地，而两三代後仍上中文学校，在家说中国话（汉语）的，只能说过渡人物。从“新客”转变成“baba”，取决於两个主要因素：一是所受的教育，如果第二代就不上中文学校，第二代开始就成为“ ”了。二是侨居的时间，一般地说，到第三、第四代仍上中文学校的已不多了，其大汉族主义思想也逐渐式微。
本来，在南洋各地都有中文学校，第二代华侨基本上上中文学校。直到一九五六年印尼左派发动政变，暗杀七个高级军官，苏哈托将军认定是印共和中共策划的，於是在彻底消灭印共，断绝与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外交关系的同时，封闭所有的中文学校和报馆，从此严禁学习使用中文（连中文招牌全部拆除，一个汉字都不许出现在公共场所），结果，如今约四十岁以下的华人都不会中文，不会说普通话了。（南洋的中文学校都用普通话教学，与港澳中文学校用粤语教学完全不同），而且，後来还强迫华人都改用印尼的姓名，实行强迫同化政策。然而，华人（汉族）仍然过春节，印尼种族主义政府禁止他们过春节，他们在家偷偷过！而且如果不强迫他们改为印尼人姓名，即使侨居五、六代的华人都仍采用汉族姓名。此外，即使侨居时间很长，绝大多数人都与华人（汉族）本族通婚，绝大多数人多少也仍信儒、道、佛教或不信教而不改信伊斯兰教，这些，都充分说明汉族的民族意识是很顽强的，不是刘国凯先生说的“淡薄”。
汉族生活在中国本部汉族地区，由於大家都是汉族，习以为常，很难发现大汉族主义的存在。只有与其他民族接触，才易於暴露出来。
文化水平越低的中国人（汉族），越普遍地把在大陆上学的黑人叫“黑鬼”。香港人，无论有无文化，至今仍普遍称白人为“鬼佬”、“鬼婆”、“鬼妹”、“鬼仔”。报载有香港人自己提出批评，对方却说这不过是已经说惯了的口语罢了。不算种族歧视啊！歧视人惯了，反觉得心安理得，不暴露出这些人的大汉族主义思想更严重吗？
报载不久前美国某一大学教授称亚裔为ＯＲＩＥＮＴＡＬ（东方人），华裔学生马上提出批评，说是种族歧视，教授表示并无意歧视，不过还是虚心接受意见了。如果白人叫中国人为ＣＨＩＮＫ，受批评後辩称不过已说惯的口语吧了。中国人（汉族）能不暴跳如雷吗？
一系列的事实证明：汉族的种族歧视，比白人的种族歧视严重得多。这是因为白人不断推行反思，逐渐改进的缘故，而汉族许多人不论青红皂白，只要遇上不顺心的事，动辄骂“种族歧视！”从不反思检点自己的错误。华人（汉族）反思自我检讨的能力太差劲，与大汉族主义的思想心态分不开，自大与自卑有时并不矛盾。
再举个典型的例子，一九九八年江泽民访问哈佛大学，李兰菊女士只因表示反对“六四”屠杀，竟遭到一大批大陆留学生的围剿。
“我当时就在北京，根本没有什么杀人的事！”
“告诉你！中国人民不需要什么人权。他们要的是吃饭、赚钱和一个强大的中国！” “别忘了，美国只有短短二百年历史……中国人却有五千年的文明！”（详看一九九八年十二月号香港《九十年代》的“哈佛鬼域”）
五千年文明，即为大汉族的文明也。这帮极端狂热的大汉族主义者，来美国求学，连美国文明都不看在眼里，他们对比美国文明更低的国家与民族不更歧视吗？
总之，中国的汉族，无论是知识分子或文盲、半文盲，都普遍深受大汉族主义和大一统思想的影响，这是中国大陆走向自由民主人权的思想大道上的最大障碍，不排除它，中国大陆绝不可能摆脱专制独裁的魔掌。
（三）炎黄子孙生性温和吗？
刘氏说：“从此一顶‘大汉族主义’的大帽子压向每一个生性温和的炎黄子孙，一些人随声附合，鼓噪不已……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国粹派都说，中国人（汉族）奉行先师孔孟儒家的中庸之道，以仁为核心，讲礼义廉耻、忠信孝悌，钱穆说：“中国古代绝无专制，最为民主”，中共虽然反对孔孟之道，更反对钱穆的观点，但也说“中国人民是爱好和平的人民，中华民族是爱好和平的民族”，总之，中国人（主要是汉族）都说自己是温和善良的。不否认，这全都是事实，但如果这是事实的全部，可以肯定，中国人早被消灭了，中国早就不存在了。这不过是事实的一方面而已，中国人（汉族）也和其他民族一样，有其另一面。
从皇帝与蚩尤打仗开始，经秦始皇、汉武帝、唐太宗、明太祖不断东征西伐。汉族的地盘，从黄河流域不断扩张，东临太平洋，西达中亚，南占交趾，北据蒙古，且不说蒙古人打到日本、印尼（爪哇岛）匈牙利和伊拉克。而且，汉族还热衷於打内战，从春秋战国、楚汉相战、魏蜀吴三国之战，一直打到国共内战、文化大革命派系武斗，打得尸堆成山，鲜血流成河，亿万汉族在自相残杀中死亡。汉族不剽悍、英勇、好斗、凶残能干出这些“英雄”事迹吗？
当然，这全都已成为历史了，太远的历史，各族人民都无须为祖先的罪恶负责。然而，国共内战、文革、“六四”屠杀，以及对少数民族的屠杀，许多决策者都还活着，他们绝大多数都是汉族，他们都是讲仁爱，“生性温和”的吗？
事实上，由於中国的统一朝代中，以汉族居统治地位占多数，因而汉族屠杀少数民族，比少数民族屠杀汉族多得多，汉族应该比少数民族作更多的反思检讨吧；唯有如此，各族之间才可能消除过去的仇恨，和平共处吧！
（四）佛教比回教仁慈吗？
刘氏说：“一切宗教都是虚幻妄言，三大宗教中，佛教较为宽厚……基督教虽上演过残酷的十字军东征……但经过近代、现代文明的陶冶，它主要只作为信仰者心中的精神慰藉和婚变典礼的仪式存在。唯独後来居上的伊斯兰教从它产生的那一天就带有血腥的味道……”
宗教的虚幻涉及到鬼神的问题，冥冥宇宙中是否有主宰人类的鬼神存在？这是有神论和无神论两派意识形态至今仍继续争辩与斗争的问题，不在本文讨论之内。我要说的是大家能看到和论证的事实，每一种宗教，都自称本教为真理，虔诚的信徒，死後都可升入永恒的天堂极乐世界，享尽太平幸福，坏人则进入地狱，永世受罪，不得翻身。问题在於对异徒死後如何，我还没细研究各宗教对这问题如何对待，但可以肯定，後果绝不会比本教虔诚的教徒好。这本身就说明，任何宗教都有其局限性、排他性，并不公正。
天主教早年受罗马人的迫害，他们被喂於猛兽。罗马城的斗兽场遗址，於今犹在。然而天主教成为国教以後，残酷地迫害科学家和宗教改革家，意大利的布鲁诺和捷克的胡斯被活活烧死，便是最突出的例子。
天主教数百年後才承认他们对宇宙中心的错误论断，但毕竟认错了。不过，今日天主教对节育堕胎的观点，显然不利於限制人口，维护生态平衡与环保的观点。从天主教分离出来的基督新教，显然现实得多。不过，如果仍以为自己是真理，而其他异教或无神论者都不如本教，未免太狂妄吧？
一般地说，佛教给人的印象是仁慈的，而伊斯兰教是狂热的。不过千万不能得结论说佛教徒仁慈，回教徒狂热，宗教和信徒还是两回事。
柏杨的《中国人史纲》说，唐朝把佛教传入西藏，後来演变成喇嘛教，把藏族给害了。我到过西藏，觉得柏杨的话没错，那么多人沉迷於宗教活动，脱离生产，且不说是否迷信，就俗民负担而言，也太沉重。我在拉萨还参观过农奴主对农奴使用的种种酷刑的展览会。我深信有这样的事实，至於是否极普遍而经常使用，那是另一回事。但不管怎么说，西藏原有的农奴制是很落後残暴的。
泰国、柬埔寨和缅甸都是世界著名的佛教国，到处都是佛寺佛像，人人都必须当过和尚，念经修身养性，然而，在历史上彼此也曾发生战争，直到今日，缅甸的佛教统治者仍在屠杀人民，人们可以把波尔布特屠杀上百万柬埔寨人归罪於斯大林主义、毛泽东思想，而信仰佛教的韩森和某王子之间最近你死我活的斗争，又怎么说呢？
还有，斯里兰卡也是闻名的佛教国家，僧伽罗族与泰米尔族之间的武装冲突，已死了上万人，至今仍在打杀，佛教的大慈大悲在何处呀？
历史和现实证明，所谓佛教慈悲，也仅仅是事实的一面，不是全部。
伊斯兰教认为，为本教打仗，消灭异教徒而在战场牺牲者，都可升入天堂，这是许多伊斯兰教徒勇敢杀敌，表现得极为狂热的原因之一。历史上东伊斯兰教与基督教之间的矛盾战争，谁是谁非，恐怕也都各有责任，不在此讨论。
印尼人民早年多信佛教和印度教，曾经建立闻名东方的三佛斋佛教王朝（中国曾派高僧弈净前往取经）。赛连德拉佛教王朝（它建立的“婆罗浮屠”金刚宝座塔，成为今日世界八大奇观之一）以及马打兰印度教王朝（它用火山石建立巨大的印度寺庙群，也是闻名世界）。然而，为什么这些王朝後来都被伊斯兰王朝取代呢？我问过一些伊斯兰教头头，他们都避不作答，可能怕引起误会吧。我想，那是因为佛教王朝後来也走上沉迷地念经而不事生产的道路，而印度教王朝境内等级森严，经不起标榜平等的伊斯兰教的冲击。
在印尼的三百多个民族中，苏门答蜡岛北部亚斋特区的亚斋族，为印尼最狂热的伊斯兰教徒，连印尼人自己（指信基督教的马达人）也骂他们ＡＣＥＨ ＰＵＮＧＯＨ（大意是“亚斋人神经病”）。亚斋族曾对荷兰殖民军打三十五年的游击战，成为对荷兰人作战时间最长，而最後被征服的民族。然而，战争不是因为他们侵略荷兰，而是因为荷兰人侵略他们引起的，谁是狂热者？不一目了然吗？
印尼进行独立斗争期间，亚斋人捐献一架飞机给中央政府（後来放在特区首府大亚斋草坪上作纪念，一九九三年我周游印尼时到过那里）。然而，印尼独立後，他们闹分裂，要求独立，为什么？因为他们反对中央政府掠夺其石油等资源，不愿受爪哇族统治，近年特区发现东亚最大的天然气矿，开采後财富都被中央掠夺、用於建设爪哇岛上的首都，因而他们虽遭到中央爪哇族军队的镇压，闹独立的思想并未消除（爪哇族为印尼的大族，相当於中国的汉族，但人口比例没汉族高），究竟谁狂热？
近来印尼人砸抢华人商店，也不是因宗教，而是因金融崩溃，生活困难造成的。最近佛罗列斯岛的恩德（ＥＮＤＥ）市发生过很大暴乱，砸抢华商，而该岛主要信奉的是基督教！印尼金融崩溃，主要由於苏哈托家族及华人巨商勾结垄断经济以及整个官僚集团的贪污腐败造成的，倒霉的是小城镇的小华商，成为印尼人攻击的目标。
（五）汉族与少数民族究竟谁欺负谁？
刘氏举些汉族市民在新疆，西安等地受伊斯兰教徒欺负的例子说明伊斯兰教徒团结而狂热，汉族一盘散沙而胆怯，白受人欺负。这些地方，我也全走遍了。虽未遇上不愉快的事，但刘氏所说的，我全信。然而若由此得出结论说汉族受少数民族欺负，这显然是片面的。
清朝乾隆如何掠夺南疆美人，带回北京供其淫乐（此女後来叫“香妃），如何把北疆的准葛尔族全部消灭（看柏杨的《中国人史纲》）——这些地方我也全走遍了。这些事因历史较早，且不细说。国民党政府盛世才统治新疆时，究竟杀了多少新疆人，我未查出资料。但却杀了不少中共的干部（盛某曾一度亲苏，故中共派不少人投奔他，发展党组织，後来盛某翻脸）。“解放”後中共土八路军头王震入主新疆，成为新疆的土皇帝兼屠夫，他究竟杀了多少人，也未找到具体数字，只知杀了不少人，因而造成六十年代十多万新疆人集体逃亡苏联的严重事件，称为伊犁事件。後来又发生喀什阿图什事件，一直到去年发生的伊宁事件。由於中共严密封锁新闻，歪曲报导，外界欲全面客观了解真相是不可能的，中共把责任都推到少数民族的头上，显然是片面的，不足全信。中共有计划地大量把汉族移入新疆，目的很明显，企图在人口结构上，以汉族压倒少数民族，从根本上扼杀其民族自决的诉求。如今，新疆少数民族人口一千万人，其中维吾尔族约占百分之七十，哈萨克族约占在百分之三十，其他塔塔尔族、塔吉克族、乌兹别克族、柯尔克孜族、锡伯族与俄罗斯族，总人口很少，在数字上意义很小（不过，他们多聚居在边境，在国防上的意义却很大）。汉族虽然约有五百万，仍占少数，但其中约有二百万属於建设兵团，半军事性质，需要时可随时成为握枪杆子的军人。如今，少数民族欲“谋反”，已很困难了。
必须指出，中共还把大量的汉族犯人发配到新疆，撤消其原户籍，刑满後强迫留在新疆，永世不得回原籍，结果，新疆犯人及刑满者的人比例越来越高。对社会治安极不利。
中共不断在新疆试验核武器，有资料说明许多地区受到污染了，包括新疆最大的博斯腾淡水湖（我也到过那里）。
这一切严重的问题，刘国凯先生只字不提，却拿巴赫先生批评的“北京时间”，讥笑一番。事实上，中共强迫在新疆地区使用北京时间，也是暴露中共蔑视地方、歧视少数民族的嘴脸，不应批评吗？试想，如果美国政府强迫各州都一律采取ＷＡＳＨＩＮＧＴＯＮ ＤＣ的标准时间，刘先生会赞同吗？！
我不是新疆人，也不是伊斯兰教徒，与这些人和教毫无利害关系。只是平心而论，究竟谁欺负谁？还不一目了然吗？！因为中共干部多为汉族，中共的倒行逆施，为所欲为，多通过汉族干部决策执行，受害的少数民族痛恨中共，自然也同时敌视汉族。本来中共与汉族应分开，大汉族主义者与反大汉族主义者也应分开，然而，这些人都是黄脸单眼皮，脸上并没贴标签标明其身份，如何区别呢？！元末汉人“杀达子”，清末汉人杀满族，战後汉族追打日本人，恐怕也难分青红皂白吧。一小撮汉族共产党制造的民族仇恨，却祸延广大的无辜汉族。欲消除这种祸根，唯一的办法就是广大的各族人民团结起来，把一小撮汉族败类的暴政推翻，大家都获得解放。
然而，问题在於像刘先生这样，对少数民族究竟能提供多少力量表示怀疑，对祖国将来可能分裂表示担心，对少数民族独立後是否可成为民主国家表示疑虑，如此顾虑重重，还能团结起来吗？还能有决心把中共暴政推翻吗？中国大陆还能实现自由民主人权法治吗？这些问题将在後文再讨论。因上文提到西藏的农奴制，有必要说明白，当然应该进行改革，但由谁来改？用什么方式改革？涉及到民族与阶级问题，这是极复杂的问题，应该好好研究。而中共却用阶级斗争的枪炮杀了百万藏民，毁灭了六千喇嘛庙……有人说，那些数字都是夸大的，好吧，就把它缩成十分之一，还不够恐怖吗？（犹如中国人说南京大屠杀，日本人杀了三十万中国人，日本却说只杀一万五）。
又有人说，因为藏族叛乱，解放军才进行镇压，然而，藏族在哪里“叛乱”？是在北京“叛乱”吗？或者你闯入人家的家，把你的意志强加於人，人家才“叛乱”的吧！
又有人说，叛乱者全都是农奴主，只没敢说都该杀罢了。我倒觉得，如果杀的全都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倒也罢了，问题在於西藏是政教合一的社会，而且藏族平民的宗教信仰极为强烈，简直把达赖喇嘛当神崇拜。达赖喇嘛被中共逼走，对此，许多藏族平民百姓自然很不满，反对中共，於是他们也都遭到屠杀迫害。
当然，有一部份农奴因惨遭农奴主迫害而投奔中共，他们获得解放，是事实，然而，中共只宣传部分人的幸福，却不提在中共枪炮下死亡的千千万万拥护达赖喇嘛而反对中共的藏族平民百姓。
又有人说，这些事情中共都已给平反昭雪了，被破坏的寺庙也修复了，而且中共每年提供大量的资金、人力、物力支援西藏建设，使拉萨成为美丽的城市啊！
我到过西藏许多地方，以上说的没错。然而，十几万藏族仍流亡国外，有家回不了。达赖说的很明白，不要独立，给真正的自治就满足了。然而，中共仍不放心，仍说达赖继续搞分裂国家的活动云云。
同样，我与西藏和藏族都无任何利害关系，只平心而论，谁欺负谁，还不一目了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