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8月20日星期一

到蒙古去

乌日图苦恼
找矿一年多的时间里,几无所获,说起来,乌日图有几分懊恼。他常常开着探矿车,沿着蒙中边境线蒙古一侧,考察多个矿区,一走就是十多天。作为内蒙古秋林集团驻蒙古国代表,乌日图身负重任,为公司寻找高热值的焦煤矿。

可是,难就难在,靠近蒙中边境的矿藏,早都名花有主。乌日图使出浑身解数,通过中介机构、朋友等各种途径打探,也只能试图从别人手中盘下矿权。
  
这是一件风险极高的事,而且要付出难以估算的投入。这些矿藏往往只有探矿证,大多数没有任何勘探资料。已有归属的矿藏,要么不允许打钻探矿,只能像下注赌博一样直接购买;要么允许探矿,但要支付高额的预付金。
 
无论哪种情况,找不到矿藏的可能性永远存在,乌日图说:“每个矿都得试钻,几钻下去,就是几百万。”但是,找矿的种种艰辛和投入,仍然敌不过优质矿藏的巨大诱惑。“只要手里有矿,心里就有底,虽然现在国内煤炭行情不好,但这只是一时的事,焦煤的利润,只是大与小的问题。”乌日图说。

到蒙古去
秋林集团,这个总部位于内蒙古巴彦淖尔市的企业,1995年进入蒙古国。他们收购当地牧民的羊绒,经过梳洗,加工成半成品,出口到欧美等国家。1999年初,由秋林集团投资的中蒙合资羊绒深加工企业“绍日开细米”公司,曾是在蒙中资企业中最大的绒毛深加工企业。

不过,随着蒙古国取消羊绒的出口关税,将羊绒运回中国加工,要比在蒙古国加工更便宜。秋林集团在蒙古国的羊绒加工厂,渐渐萎缩。从2010年开始,内蒙古秋林集团设在蒙古国的公司开始把目光投向了矿业。

实际上,在更早几年,随着蒙古国矿业开发掀起热潮,秋林集团进入了煤炭运输业。现在,他们有300辆载重量达60吨以上的货车,从事矿场的长短途运输。

从羊绒深加工到煤炭运输,再到谋求转型到矿产开发,来自中国的秋林集团,刚好循着一条蒙古国中资企业的发展路径,即由轻到重,再向多元化发展。

1992年,中国的二连浩特口岸正式开放。中国投资者正是从边贸发端,渐次进入蒙古国。那时,蒙古国的生活用品奇缺,纷纷用羊皮、羊绒等畜产品,展开了以货易货的贸易,向中国换购日用品。而到蒙古国收购羊绒,是最热门的生意,也成就了第一批淘金者,他们在蒙古国牧区收购羊绒和羊皮,再转手销售到国内。

嗅觉灵敏的温州人,更是将商品运到口岸,输送到蒙古国,或转运到俄罗斯。“南有深圳,北有二连。”作为向北开放的桥头堡,二连浩特的边贸,开启了中国投资蒙古国的窗口,借由这条通道,中国商人开始涉足蒙古国。

从1998年开始,中国正式开始鼓励中国企业走出去,此后,内蒙古的很多企业,凭借着天然的地缘优势,逐渐形成了到蒙古国经商的风潮。也正是这一年,中国成为蒙古国的第一大投资国,这时,投资的主方向,已经悄然变为矿产。
 
蒙古国内蒙古商会会长刘巴特尔告诉记者,当时的蒙古国,对矿产开发没有任何限制,完全放开。任何一个人,无论是私人、公司、组织,都可以登记矿权,不要求任何资料,只要提供坐标,填写申请书,交5万图币的手续费,就能申请拿到勘探证。

这种几乎没有门槛的矿产政策,极大拉动了矿产业的外商投资,也导致矿权分配太过草率,为投机炒作埋下伏笔。在遭受前苏联解体带来的冲击后,蒙古国实施了激进式的转型,在新旧经济体制交替之间,出现了很大的制度真空。一些占得先机,或者是信息灵通的人,掌握了大量的矿权,自己不开发,专事倒卖。所以,来找矿的中国人,常常能见到,拥有矿权的人手里拿着一沓的矿产证。

中国人在发现蒙古,使自己变肥,蒙古人也在自我发现。原来脚下的土地里,蕴藏着无尽的财富。十年间,蒙古国矿山开采权价格直线上涨。以金矿为例,到2005年时,上涨到几十万美元,到2007年时,上涨到几百万美元,现在,一些好的矿山,已经上涨到千万美元以上。十年之间,上涨了1000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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