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游牧文化不是水上的浮萍,而是大无涯迹的泱泱大泽。再现古朴的、寓意深刻的马背文化,是创作的初衷。
十三世纪崛起的蒙古大帝国,以风暴帝国的凌波之势从高原出发,向西方征讨,不到八十年,先后灭亡了数以百计的政权,铁蹄踏过多瑙河畔,成为横跨欧亚大陆的、版图面积最大的、空前绝后的蒙古帝国。
美国《华盛顿邮报》于1995年以《千年风云人物——成吉思汗》为题,径直提出一千年以来的风云人物。名列榜首的就是征服世界的成吉思汗。
震惊欧亚大陆的蒙古人,是“黄祸”一词的起源。“黄祸”一词,不是随意的恐吓,或是羞于启齿的尴尬,是建立在世界历史上的强大警告。在中国近代史中,“黄祸”是弥补民族自尊心的佐证,以中国巨龙之掌给予西方人的最响亮的一记耳光,鼎立神洲的光环。
人类,在无数个“为什么”中走向繁荣,在回顾过去中,为无数个“为什么”寻找着一个准确的答案。
西方研究蒙古历史的学者,曾将一枚盖世勋章——世界皇帝、马背皇帝,授予威震世界的一代天骄成吉思汗。被西方人称之为“黄祸”的蒙古人,为什么如此这般强悍,是什么赐给十万蒙古铁骑征服世界的威力,仅仅是靠他们的野蛮与残忍吗?
人之初,原本并无多大区别,人文背景可以塑造人的第二性。在相互杀戳的年代里,每一个游牧民族,在不断的你死我活的争斗中,都可能沦为一个野蛮的而又不容别人侵犯的民族。
是蒙古人的手中拥有一把攻破五方八极的金钥匙吗?有的话,那么,这把金钥匙就是精深的蒙古游牧文化。
铁木真——成吉思汗,自九岁丧父失去家业,一直在母亲诃额仑的带领下,过着夏采野果、冬季狩猎的生活。颠沛流离的生活,没有磨灭诃额仑哈吞(皇后)重振家业的信念。在孩子们的成长过程中,她以传统游牧文化中的荣辱观念、超人的智慧,用诗一般的语言为孩子们讲述《五箭训子》,以“五根箭难折,一根箭易断”这样一个简单易通的说教方式,让幼年的孩子们懂得“五人不团结,不如一孤鸿”的道理,从而培养孩子们的团结意识。
当孩子们学会了像日月永不相撞,“蒙古三贤圣母”之一的诃额仑,又以祖先留给后人的精炼语言,培养少年铁木真勇敢顽强的斗争精神,忍辱负重、坚韧刚烈的文化素质,才在一个很短的过程中,培养了成吉思汗统一蒙古、建立蒙古大汗国的决心与意志。
毫无疑问,是精深博大的游牧文化,缔造了强大的蒙古帝国。游牧文化是蒙古人的成长摇篮,一代天骄就是游牧文化孕育陶冶出来的马背皇帝。由此,这也是许多西方学者想要探究蒙古文化的根源,并引发出世界研究蒙古学和成吉思汗的热潮。
我怀念人间古朴的情感,希望人间真挚的情感自怀古的灵魂深处涓涓流淌,并让人们通过我们的眼睛(确切的说是上世纪三十年代的丹麦探险家亨宁·哈斯伦德·克里斯蒂安森先生的蓝眼睛)重新去认识蒙古人。
新的文化取代旧的文化,这是必然的结局。可我相信,游牧文化之所以能够绵延世泽,这种文化就应该具有蒙古人那样顽强的生命力,闪现着丰厚底蕴的光辉。
游牧文化在不断推进的文明中,有可能会遭到彻底的遗弃,但无论人类的文明推进到何种程度,那种深远博大的文化内涵,都将是佩戴在蒙古人头上的花环!
哈斯伦德先生和土尔扈特蒙古王女尼茹黑德玛正是为之努力的学者,把那些被不断推进的文明所毁灭的宝贵文化遗产抢救出来,使之长存,使之不朽。
原为新疆额鲁特氏蒙古人,对于将蒙古游牧文化传播到欧洲的哈斯伦德先生和蒙古王女尼茹黑德玛女士,父亲与我无比感激。
父亲与我,是每日对马背文化顶礼膜拜的人,时刻以灵魂的颂歌献祭。面对古老的文化已逐渐流失这一现象,我和哈斯伦德先生怀着一样的悲伤,一样的绝望,甚至在感怀中长泪叩地。由此,我会更加感激将马背文化传播到西方的哈斯伦德先生。
伫立在瑞典斯德哥尔摩的蒙古毡帐庙宇以及保存在丹麦民族博古馆的几百首蒙古民歌、三千余件民俗文物将再现一个民族的古老情韵,并成为永恒。
树之可贵在于果实,人之可敬在于奉献。
奉献者——阿穆尔·赛音(灵魂安宁)!
虔诚地祝愿亨宁·哈斯伦德·克里斯蒂安森先生的灵魂长宁久安,像养育我们的松嘎林江水一样,永远活在蒙古人的心中!
遥远的哈斯伦德先生,活着时,你已和蒙古人的灵魂融为一体,故去后,灵魂仍旧长居大野芳菲的草原。父亲与我,很想和您做一个热血流在一处、尸骨埋在一起的忠诚安达,只能以一部《传记》弥补我们今生的遗憾,用歌子般献祭的方式,来表达对您沉重的怀念,深切的祭悼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