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牧民的生活方式没有给气候变化带来任何影响,但是,他们现在却已经感受到自然变化带给其灾难性的后果。
在埃塞俄比亚的博拉娜和索马里地区,游牧民们几百年来赶着牲畜辗转于一片片贫瘠的牧场。援助组织CARE的一份报告表明,游牧民们传统的生活方式一概顺应旱季和雨季变换,以及草木茂盛和枯竭的变化。他们不需要长期研究,也不需要气温变化表。对他们来说,气候变化早已成为事实。据报告中埃塞俄比亚的牧民叙述,过去每隔六至十年出现一次旱灾,现在几乎每年一次。因此,旱期过后他们根本没有时间休养生息。由于用水短缺,水必须从远处运到当地。干枯的土地被侵蚀的速度更快,牲畜容易得病,新生动物数量下降,农民本来就很微薄的收入更少了—— 他们失去了生存的基础。
四千万受害者
天气的极度变化无常、干旱、洪涝、风暴、气温上升,以及沙漠的步步逼近,使埃塞俄比亚、尼日尔、毛里塔尼亚、肯尼亚和苏丹的几百万游牧民受到威胁。德国最著名的游牧民研究者之一、位于撒勒河畔哈勒市马克斯•普朗克人类学研究所的龚特•施雷(Günther Schlee)说:“例如在索马里,那里大多数居民都从事游牧业。”据他估计,目前世界上仍有大约四千万游牧民。
Bildunterschrift: 一群驯鹿冬天在瑞典北部活动
但是,直接受自然变化危害的不仅仅只有非洲的牧民。降雨量较大的暖冬也给芬兰北部和俄罗斯放养驯鹿的牧民带来了很大问题:过去冻结的土地变成了沼泽,动物和牧民陷入泥地,植被也发生了变化。由于河流推迟结冰或提早融化,放牧的路线和时间都被打乱。
寒冬酿成重灾
蒙古有270万人从事畜牧业── 几乎占全国人口的一半。其中约有三分之一是游牧民,他们赶着牲畜游牧全国。这个中亚的草原之国受气候变化之害尤其之深,夏季的干旱直接过渡到寒冷的冬季。去年冬天,即便在蒙古也出现了极度寒冷的天气,并下起了罕见的大雪,这使游牧民陷入了生存危机。根据红十字会的信息,最低温度达到零下40度,450万山羊、绵羊、骆驼和马被冻死,数以万计的游牧民失去了生活基础。
无论在埃塞俄比亚、芬兰还是蒙古,游牧民们需要创意来适应变化了的气候条件。在蒙古,这些创意可能就是移动式发电。在干旱地区,则是加强蓄水和取水措施,即打井和修建地下蓄水池。人类学者施雷认为,尤其是要在中期内改变社会和政治框架条件,“因为游牧民的问题绝不仅仅来源于气候变化”。对游牧民来说,比气候变化更严重的是片面扶植定居经济形态的政策、人口的增长,以及日益减少的自由放牧面积。
气候战争:游牧民 VS 定居者?
Bildunterschrift: 肯尼亚的雨水也越来越少,植物枯竭,游牧民的牲畜难觅饮水
社会心里学者罗伯特•威尔泽尔(Robert Welzer)认为,气候变化的社会后果是“现代最大的挑战”。他的著作《气候战争》历数了全世界70起由于气候变化而面临激化的争端。由政府军队和20多股武装分子参与的苏丹内战,就是在定居民和游牧民之间展开的。在威尔泽尔看来,这就是第一场“气候战争”。
自古以来,定居民和游牧民之间就会有冲突发生。游牧民研究者施雷并不认为,气候变化敲响了游牧生态的丧钟,相反:新的移动技术如手机,可以使游牧民的生活更方便。施雷说,“其实,定居的理由越来越少”,游牧生活在工业国家也越来越常见,“大部分音乐会都是游牧民们在组织,从一个国家走到另一个国家,从一家酒店迁到另一家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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