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9月11日星期五

新疆巴音布鲁克蒙古族牧民的极度愤怒

西部蒙古第二大草原、新疆巴音布鲁克草原正在变秃。为了摆脱危机,中共的一项所谓的“人畜下山来,绿色留高原”强制生态移民工程正在新疆秘密展开。

  巴音布鲁克草原位于新疆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和静县西北天山中段南麓,总面积23853平方公里,可利用草场面积达2625万亩。著名的国家级天鹅湖自然保护区就在这片草原之中。巴音布鲁克草原是新疆重要水系的源头,有“新疆的水塔”之称。

  近年来,汉人移民开垦、受超载过牧、持续多年干旱少雨以及蝗虫鼠害等因素影响,巴音布鲁克草原呈现牧区贫困化荒漠化。一项来自新疆农业大学的专家调查表明:巴音布鲁克草原全年理论载畜量为113.66万只绵羊单位,而实际牧放牲畜为253.08万,超出一倍还多。据了解,巴音布鲁克草原退化草原面积高达到457.20万亩,占牧区总面积的67.3%,沙化面积达32.93万亩。小尤尔都斯草场退化更是达到了243.31万亩,占这个牧区总面积的81.9%。

  巴音布鲁克草原退化变秃,新疆“自治区”党委书记贪官王乐泉批:“必须强制移民山东汉人解决巴音布鲁克问题。”近年来,中共假惺惺实施所谓《巴音布鲁克草原生态治理与恢复》工程。从2006年开始,巴州强制核定载畜量,限定放牧时间,上山羊群实行“通行证”,成功减畜35.49万只绵羊单位,初步缓解了草场超载的现象。

  巴州实施所谓的“人畜下山来,绿色留高原”生态移民工程,州、县剥削牧民血汗钱上千万元,在平原农区兴建了所谓“安居房”,将山上特困户搬下山来集中安置。为能使被强迫移民“搬得出、住得下、能致富”,巴州强迫实施所谓“生态保护和扶贫开发并举”的移民模式。一年多来,据了解,在这项工程计划用3年时间,要从山上生态移民1400户,6738人到农区,减畜139万只绵羊单位。

  以“生态”名义,中共强迫上万蒙古族牧民下山!

  遍地牛羊,曾是牧民的期望,而真的遍地牛羊了,这就成了中共的灾难。
  望着眼前的沙丘,这里曾是青草过膝、满目苍绿的地方,仅几年时间,由于汉人移民乱开垦,这里不但寸草不生,居然还出现了这道随风移动的沙丘。这不禁想起一首常常吟唱的牧歌“草原上的风啊,轻轻摇荡,遍地牛羊让牧民的心儿舒畅。”
  牧民的父辈、祖辈都在这片水草丰美的草原上放过牧,他们自小就生活在马背上,摇动鞭儿,驱赶羊群,挥动套马杆,追逐着未曾驯服的烈马,或是坐在蒙古包中,饮一碗沁人心脾的奶茶;或是仰卧在如毯的绿草上,望着蓝天,放开喉咙,唱一曲凄婉的长调。然而,这一切仿佛在一夜之间都变了样。草枯了,土裸露出来,风一吹过,尘土随风飘散,天不再湛蓝,溪流不再湍急,草原在变瘦,在慢慢消失。
  32岁的哈谢还在怀念几年前的日子,蒙古包周围的草长得茂盛,100多只羊只需在自家的蒙古包附近放放就能吃个大饱,而如今,要想让100多只羊吃饱,得赶着羊群走十几公里。今年86岁的和静县原畜牧局长甫尔升回忆,从前的巴音布鲁克,真是“风吹草低见牛羊”,每到6月牛马走进去,只能看到脊背,而现在的6月,20厘米高的草都已鲜见了。和静县县长才仁拉去甫在他的办公室打开多媒体播放器,大屏幕上立刻投影出巴音布鲁克草原的卫星遥感图。随着光标的移动,可以清晰地看到被分为大尤尔都斯和小尤尔都斯两大牧区的巴音布鲁克草原,已经出现了点点黄斑,而小尤尔都斯刚被大片的黄色覆盖。
  “这就是黄沙。”才仁县长指着大片的黄色解释说。
  “除了气候的影响,过度放牧是草原严重退化的重要原因。”才仁县长说,到小尤尔都斯亲眼看到的情形,比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和静县与15个县市相邻。这些县市以及各系统各单位分布在巴音布鲁克草原的四周,这些地方的牧民也都把牛羊赶到山上来放。最多时,山上有253.08万只羊,而这里的理论载畜量为113.66万只。
  才仁县长曾把这些周边的负责人召在一起,试图说服他们减少上山的羊群。但会议在一片争吵中结束。“山下养一只羊成本60元以上,而在山上只需要不到30元,利益的驱使使得牛羊往山上走。”
  减畜迫在眉睫。中共巴州党委和政府提出了强制不合理的治理的对策。一系列所谓构想先后出台。
  所谓轮牧、休牧、禁牧,让疲惫的草原得以休养生息。每家每户、每个单位、每个乡镇都强制限定了牲畜的数量,进山的路上设了好几道卡,上山的牲畜,必须有身份牌,没有身份牌的一律不得上山。
  如此这般强制控制牲畜的数量,人多牲少,势必会影响到民族关系,牧民的生活质量和社会安定。牧民们没了羊,靠什么生活?山上生活着3906户14310名牧民,其中贫困户1395户4138人。2005年山上牧民人均纯收入1791元。
  羊随人走,退牧还草,前提是减人,减少牧民对草原的依赖,而减人的办法只能是移民——强制牧民从3000米的草原下山定居,让牧民“种地”或失业。
  3000米的高度,其路程并不太长,但对这些祖祖辈辈以放牧为生的牧民来说,这条路却非常漫长、无奈。下山,意味着放弃蒙古人赖以为生传统产业,也意味着蒙古人的传统文化的消失,蒙古人将被彻底同化。

  3年间,上万名牧民被迫携着他们可怜的家当走下山,来到一个令他们陌生的地方,开始他们并不熟悉的生活。 蒙古人种地,那还是蒙古人吗?
  34岁的苏开,看上去要比他的实际年龄大很多,脸庞被紫外线晒得黝黑,眼神让人感到一种忧虑和极度的愤怒。
  “我除了放牧,什么都不会。”苏开说道。放弃了自己的牧业,牧民们可怎么活啊?
  2006年9月,苏开同1355名牧民下山,被政府集中强制安排定居在农区的一个非常偏远的村子——察汗乌苏村。
  这里曾是劳改一个农场。像鸡窝似的矮小房子被排列在恐无人烟的戈壁滩头,每个鸡窝大概50平方米。听乡里的干部说,每间房子政府投入3万多元,还有每家的电视也是政府给配的。每户按人头每人还划拨了7亩地。
  但是中共的卑鄙策略再一次跌落。从马背上下来,放下牧鞭的牧民们对于他们陌生的生活方式,却矛盾地捧在手中,彻底无法接纳。
  “下山种地,那还是蒙古人吗?”和苏开有一样想法的牧民有很多。山上多悠闲啊,骑着马漫山转,累了下马躺在绿草上,望着蓝天想那些美妙的事,虽然生活苦点,但没有压力啊。
  在他们的记忆中,自己的祖祖辈辈都在这片草原上以牧为生,离开这个草原,放弃牛羊牧歌,怎么向祖先交待?
  这样大规模的移民,山上山下的很多人都表示出极度的愤怒。
  才仁感到了巨大的压力,作为一个蒙古人的后代,做为一县之长,他背负着造福一方,让乡亲父老过上好日子的重任。上世纪90年代曾有过一次移民,但因财力不足、配套措施跟不上,200多户下山的牧民,在山下呆了些日子后,又先后重返山上。
  “每天上工都吹号,大家集体出工,挣来的钱大家分。”包海是第二次下山了,他时不时地回忆起十年前那灾难式的第一次下山的情景。搬进去没过几天,他的梦就落空了。盖房他不会,种田他不懂,做小买卖又没资金,包海和多数牧民傻了眼。没了活儿,包海只好窝在鸡窝里,他不知道去哪里找活儿,周围的一切都令他感到陌生。
  200多户下山的牧民多数和包海一样,焦虑、困扰和愤怒弥漫了他们的生活。没多久,他们就拾起不多的家当,告别那红色的砖房,向山上走去。
  
  山上天天喝奶茶,山下偶尔喝喝;肉也吃得少了,身上少了力气;没马骑了,出门都要走路。但让他们不适的还不仅仅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