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自身历史发展的影响,新疆这个地区的每个少数民族都曾形成了各具特色的职业观念。如处于绿洲农耕社会形态的维吾尔族和乌孜别克族等民族,崇尚农业、手工业和传统商业领域里的各种职业,瞧不起与游牧有关的职业;而处在草原社会形态的哈萨克族和蒙古族等民族,却喜爱与游牧有关的职业,瞧不起从事农业生产的职业。
这种反差鲜明的职业观,受到每个民族传统文化的制约,根深蒂固,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中共一直致力于各族牧民的定居工作,给牧民辟出农田使其耕种。无奈牧民就是牧民,牧民的职业观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改变的,尤其是牧民的思维方式、生活方式、行为方式和情感方式的转变更是缓慢,不可能一下子就能适应农业生产,变成一个的的道道的农耕民族,再加上计划经济模式的弊病,使大部分定居的牧民不习惯农业生产,许多农田不是改种牧草就是承包给了别人。再比如农民,由于人多地少和集约化经营、农机化以及城市化程度的提高,使相当多的农民离开土地,进入城镇打工经商,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其中有些人发财致富,买了楼房汽车,但他们骨子里还是农民,基本上没有丢弃农民的思维方式、生活方式、行为方式和情感方式,他们很少进行投资,不想扩大再生产,更不想开个工厂企业什么的,只是梦想有一天衣锦还乡,落叶归根,置上一个大大的庄园,悠然度过余生。
由于维吾尔民族历史上就是以绿洲农耕为主,以手工业和传统商业为辅的生产方式,所以社会职业门类相对丰富一些,如19世纪中叶在喀什出版的长诗《葛里毕书》里所说,维吾尔古代绿洲农耕社会典型的职业有32种。
在这些少数民族当中,变化最快和最彻底的是城郊的农牧民,工商业园区的开发建设,使城镇附近的农牧民脱离了农牧业融入了城镇,那些以民族传统道德观为根基的民族职业道德观,正在吸收工业社会职业道德观念,比如记者有一位做边贸生意的朋友,每次到机场迎接中亚女客商时,都要手捧一大把玫瑰花。而以前的少数民族社会,玫瑰花只能献给自己的情人。